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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兴號的定,取自北朝的定国公府,这定兴號便是其名下的商会——.虽然这商会名义上的东家是定国公府的管家,可谁都知道,定国公府才是真正主事的。”
徐弘远將自己的心事缓缓说来,“而好巧不巧,定国公与我也算是本家———“
“本家”苗月儿奇怪地道:“你家不是南朝的魏国公么,怎么还有北边的亲戚而且也混到了这国公的位置不过既然是本家,那也好,有你出面,咱们討要这龙马尿就更容易了。”
“说是本家,其实也是冤家。”徐弘远纠结地道:“这才是我担心的事情师叔有所不知,
我家是增辉公一脉,而定国公府则是增寿公一脉,此二人本是亲兄弟,却在当年燕王起兵时反目增寿公私下里屡屡向燕军传递消息,致使朝廷大败,后被兄长增辉公告发而论罪处死,家小则被家將冒死救出,逃到了北朝,成为了如今定国公府的开创者。”
听到这里头还有如此深的纠葛,苗月儿来了兴致,“这么说,你们这对远房亲戚之间,还著实有些仇怨—.不过毕竟血浓於水,如今魏国公府也没了,纵使再大的仇也该了结了罢—“
“谁知道呢”徐弘远苦笑道:“我们两家虽然同根同宗,却老死不相往来,我虽晓得有这房亲戚,之前却从未接触过,也不知他们现状如何。”
他的纠结也不是不能理解,谋反毕竟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南边这脉就只剩下了徐弘远这么个独苗,北边这一脉却依旧昌盛,两相比较之下,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同时又在心里嘀咕,怎么好巧不巧,偏生即墨城里的龙马就在定兴號这里,莫非师父有什么打算—.—
对於陈阳谜语人般的举止,徐弘远一时半会確实难以弄清,可不知不觉间,定兴號在即墨的货栈已经近在眼前。
来都来了,肯定不能在这时打退堂鼓。
徐弘远硬著头皮上前去打招呼,而此时恰逢有货物进出,此处主事者正好走至门前,见到徐弘远样貌后当即一愣。
这位主事者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髮已经斑白,腰背却挺得笔直,眼神自带著些许凌厉,
一看便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军士,大概也是定国公府的家將出身。
“老人家,我—”“
徐弘远站定后行了一礼,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不表明身份,只以游方道士的身份讲明来意。
话还未说完,徐弘远就被老者一把抓住,铁钳般的手掌更是紧紧拽著他的衣袖,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徐弘远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却恰好对上了老者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
却见后者先是快速地看了看四周,隨后便示意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跟我进来——“
然后二话不说,將徐弘远拽入了定兴號內,苗月儿隨后也被其他人礼貌请入。
“老伯,你慢著点,別急—”
徐弘远不好用力挣脱,怕伤到面前的老人,只得听之任之。
后者一直將他带到了货栈深处,来到了平日里商討机要事务的密室中,先屏退左右,再將门也给带上,这才来到不明所以的徐弘远正前,面对面地站定了之后,一个千儿打到地上。
“禄顺见过小公爷,给小公爷请安了!”
徐弘远见这初次见面的老者上来就给自己行了大礼,不免越发的莫名其妙,赶忙將后者扶起:“老人家是不是认错了我不是什么小公爷—咱们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不会错,不会错——”
名为禄顺的老者本想著尽了礼数再起身,但他年老力衰,又如何能与徐弘远如今的气力相抗衡,硬生生被从地上托起后,虽有些意外,却更难掩盖激动的面色。
“小公爷好力,你与我家老公爷长得足有七八分相似—小人在他鞍前马后二十多年,便是瞎了这对招子,也万不可能认错了徐家人,你定是南边魏国公府的后人,我说得可对”
禄顺所言,令徐弘远一时无言以对,沉默良久之后才道:“老人家慧眼如炬,我——正是徐弘远,家父便是魏国公。”
见徐弘远承认了身份,禄顺大为欣慰,感慨道:“知道南边魏国公府出事的消息后,我家老公爷十分难过,又听说小公爷尚在人世,便差遣门下四处打听。只是许久没有得到消息,本以为小公爷是不幸折在了哪处,却没料到今日有幸相见,真是老天开眼,不至於令江南徐氏绝后”
先前还为两家祖上结下的怨仇志忘不安,如今见对方如此真切地关心自家事,令徐弘远不免有些愧疚,暗道倒是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不知你家老公爷身体可好”徐弘远道:“我蒙师父搭救,得脱了族中大难,如今已无心凡尘俗念,只愿潜心修行,所以先前没来打搅。”
讲到这,那强硬的老者又开始哽咽了,“小公爷来晚了我家老公爷已在年前过世,他魔下只有一女,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