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了所寄生的户身后,所化出来的户水,以其为温床,这些小虫藉此而大量繁殖而其繁殖的过程也很有意思,並非是自母体之中诞生子体,而是直接將躯体一分为二。因涅蛊之故,这些小虫如今皆已沉睡,陈阳便藉此而亲眼见到一个停止在分裂途中的小虫,饱满的身躯已然分出了两部分,却仍有一线相连。
“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陈阳看在眼中,心道:“这怪虫在我搬山派的秘档里也是从未见过,想来是这海岛土生土长的种类也不对,既有如此奇异之性,该早在这一地称王称霸,又怎会仅限於这神树之內”
尚有谜团没有弄清,答案也就只有留待后续揭晓。
“还不知道涅繁蛊能令这些赤色小虫昏睡多久,还是赶紧將其捞出来吧—
考虑到这赤色小虫及尸水的诡异之处,纵使戴上手套也有被腐蚀的可能,如此一来,自是不好直接上手的,而陈某人又更不愿意將自己的潜龙、藏龙二剑用在这东西上,万一被这怪虫污了灵性,恐怕是得不偿失。
好在,他如今正有不需亲自动手,就可隨意拿捏对方的手段。
手中捏了个法诀,陈阳运起法力,灵光变幻间,又自体外凝聚出了那一条搬山神人的臂膀,接著以指尖併拢成刀,二话不说地刺入了巨怪体內,又顺著伤口一扯,便將其中血肉翻出。
有这么个如臂所指的神手,就可在搬运法的基础上作出更多精妙变化,而不局限於借用鬼神之力进行挪移。
以这神手在血肉中好一阵翻找,最后成功寻找到了夹杂在缝隙里的一点亮光,被生有锐利指甲的两根手指拈起,递到了陈阳面前。
......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涅蛊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尸水,好在其身躯也足够坚韧,加之有幻毒护身,所以並未被侵蚀。
只是浑身黏糊糊的模样,多少有些埋汰。
对此,略有些嫌弃的陈阳皱起眉头,保持著以神手捉住蛊虫的姿势,又以三净神咒祛除其身上沾染之物。
柔和的灵光如流水般洗净了涅蛊身上沾染的污渍,使得其身上幻彩般的光芒重又恢復了一丝灵动,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恢復了些精神,小翅膀微微扇动两下。
“好了,拿去吧。”
提在面前看了片刻,確认其身上再没有其他问题后,陈阳將其交到了苗月儿手中。
苗月儿赶忙谢过,隨即小心翼翼地自神手中將蛊虫取下,心疼地看著气息奄奄的蛊虫,赶忙自怀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对方。
涅繁蛊此刻已没有多少气力,勉强以腹前的虫足將那丹丸抱住,却没力气下嘴,苗月儿见状,
只得先將其收回虫笼之中。
“这回可是多亏了小金子,回去可得好好给它补一补身体。”苗月儿道:“最好是准备一锅药汤浸泡。”
“这是自然。”陈阳说道,“此番它派上了大用场,些许回报算得上什么药圃里的东西你可以任意取用只要你別把参娃也给燉了就行。”
一边许下承诺的同时,不忘又来到巨怪面前,眼下趁著其无法动弹,正是將其一举消灭的大好时机。
陈阳並没有忘记,大曼陀罗粉的效用是令周边事物陷入沉睡与幻梦之中,所以,眼前的巨怪也只是昏死过去,而並非真地死了。
若是放著不管,说不定便有重新復甦的时候,而到那时,若因为这次接触而生出了耐性,就更不好对付。
趁著臂甲还在手中,陈阳又故技重施,他如法炮製地一连掷出七根大號的雷矛,並以镇魂钉之法,北斗七星般刺入了这巨怪体內。
接著,他进一步引动矛身上的法力,充沛电光自矛身之中不断释出,波及至那些处於昏睡状態的小虫身上,將其尽数抹杀。
蔓延出来的道道雷光,很快遍布了巨怪的整个身躯,其表面渗出的黏液很快便被完全烤乾,而於抽搐之中,也彻底化作焦黑肉团,散发著一种极难闻的烂糊味。
以防此物没有死透,陈阳又来回重复了数遍,直至耗尽了法力,令那雷矛彻底消散方才停手。
“呼——”长出一口气,陈阳摘下了手上臂甲,將其交还给了鲁矩,“好东西,用起来十分方便,有了它,使用法术便更得心应手—矩子果然是好手艺。”
受到陈阳称讚,鲁矩面上现出喜色,但也不忘谦虚地道:“那也是道兄的修为够高,才能发挥此物的效果,待我將整套符甲完成后,到时再来请道兄品鑑。”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张成松远远地看著那一只符甲手臂,虽已努力克制,面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艷羡一一这一兼容了搬山派符法与墨家机关术的宝贝,纵使是天师府之內,也少有能与其比擬者。
如此一来,於符法一途,至少是在搬运法上,贵为南派符宗的天师府也必然与搬山派有了差距。但这也是对方靠实力爭取而来,並无任何投机取巧与不是之处,他们也就只有敬佩的份-谁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