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亲眼得见,被陈阳以雷矛炸出的伤口,正以迅猛之势迅速恢復。
血肉疯狂生长下,不过几息时间就已將伤口填补,且过量血肉更是直接堆积在体外,於一前一后形成了两颗表面满是疙瘩的瘤状物,有血丝络合的黏液正不断从其上滴落。
“好噁心的东西。”
苗月儿忍住想要乾呕的衝动,按照陈阳的吩咐將克制蛊虫的药物取出,蓄势待发。
既然晓得怎么养蛊,自然就知道如何克制蛊虫。正如她先前所说,其实养蛊归根结底是在养其毒性,蛊虫本身不过是个载体,故而克制蛊虫,也是要针对其毒性而非外表。
若换做平常,想要解蛊,必然是要先搜集蛊毒,將其研究透彻后再配出解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生克制化”。
可眼下显然是已来不及,於陈阳要求下,苗月儿能够採取的法子有且只有一个一一“以毒攻毒”,用其他剧毒来破坏蛊虫体內的毒素,使得其毒性失控而崩溃。
至於她手上能拿出来的奇毒,自然是以大曼陀罗粉养育出的涅蛊,此刻她正將蛊虫十分小心地捧在怀里,温言道:“小金子,这回可就全靠你了,当著师兄的面,可千万不要给咱们丟人。
你这次便不要吝嗇,將所有本领一齐都使出来,我日后必然重重有赏。”
蛊虫与其心神相通,算是一种奇特的法器,即便苗月儿什么都不说,涅蛊也知道其心中所想,闻言只是稍稍振动了一下双翅,以作为回答。
“.—师叔。”
徐弘远握著熟铜棍,站在苗月儿身边不远处,作护卫姿態。
他看著对方手上的涅蛊,感觉用这还没有巴掌大的小东西对上那小山般的怪物,只怕是有些悬一一这就连塞牙缝也不够啊。
苗月儿心情正紧迫,闻言没好气地道:“.——做什么”
其实相较於陈阳,徐弘远平日里反倒是更畏惧这位便宜师叔,毕竟秦淮河上自己可是实打实地上了回大当,他缩了缩脖子,还是硬著头皮道:“你就用这涅蛊,会不会”
“你懂什么我”
苗月儿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陈阳已经从远处飞奔而至。
“快,就趁现在!”
正事要紧,苗月儿此刻也没功夫与徐弘远计较,只將手中涅蛊托起,心神寄於其上,紧闭著双眼,口中低声念诵著幼时得来蛊术残篇上的字句,听声音似乎是苗语。
虽从小在江南长大,可出奇的是,她似乎生来就懂这一门语言,且对残篇上的记载无师自通,
只看一眼便能理解其意。能养出涅蛊,在蛊术方面,她也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一些苗寨里的老蛊婆,说不定还没她有本事。
若此刻有人能感受到苗月儿心中所想,就会发现其虽然已经闭上了双眼,可脑海中却能见到另外一副场景,且精细程度是人眼的无数倍,以至於砂砾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而这正是自涅蛊的复眼中所见。
如今她虽是一人一蛊,却將自己的大半心神完全寄托在了蛊虫身上,几乎与其合二为一,站在那里的肉体几乎变成一具空洞的躯壳,所以才要徐弘远在旁护法。
这法子,大概也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元神出窍
只是苗月儿用得还不熟练,她的心神隨著涅蛊一齐高高飞起,视界开阔的复眼便见到下方自已的身躯也正扑扇著双手,作振翅状。
“唉,真是羞死人了——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比起稍稍在旁人面前丟脸,还是正事更要紧。”
苗月儿定了定心神,檳弃心头的杂念,將精神集中在蛊虫身上,操纵著其朝血肉巨怪飞去,渺小身躯与那庞然大物的差距几乎有千万倍。
陈阳逃窜间,发觉涅蛊已然飞过了自己头顶,顿时觉得这蛊虫似乎与先前有什么不同,一时却又难以说个清楚。若非要讲出区別所在的话,大概就是给人的感觉比之先前灵动许多。
远处苗月儿那闭眼挥舞双臂的模样,同样也落入了他眼中,稍稍一想,已然猜出了前因后果,
於是加快步伐,冲至对方跟前,与徐弘远招呼了一声,將苗月儿的身躯拦腰抱起,继续逃窜。
涅蛊体型虽小,飞起来后却是一点不慢,宛若一颗流星划过,很快就来到了那血肉巨怪的身前,此刻后者正一门心思地追逐著陈阳,对这小蛊虫有些不屑一顾,或者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一点微末灵光。
涅蛊本身的灵光其实已经极度內敛,这也是因为蛊虫本就是一门隱秘的手段,自不能大摇大摆地卖弄於人前,而不被注意正是为其所希望的。
在苗月儿心神的加持下,涅蛊轻而易举地在血肉巨怪的多个头颅间钻入进去,而就算对方有防备,在体型的差距下也跟空门大开没有分別。
“我看看,对,就是这里!”
而苗月儿的目標亦很是明確,控制著涅蛊,很快就找到先前被陈阳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