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数道黑痕的徐弘远,摇摇头。
“叫你驱鬼,可没叫你把房子也点了—
徐弘远不好意思回话,只得尷尬地笑了笑。
火势已经越发猛烈,以至於房梁也塌了一根下来,眼见这大殿就要塌,陈阳从腰间解下葫芦,含了一口里头的清水,再將体內新近炼出的一滴天一真水混入其中,仰头一喷,便化作浙浙沥沥的一场雨水落下。
火势这才缓缓被止住,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偌大一个殿堂已经变成焦黑的断壁残垣。
“唉—”陈阳望著这场面,略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好列也是个名胜古蹟,竟因为天乾物燥,受雷击而起火,就这么毁了———”
雷击
徐弘远错愣地看向陈阳,隨即明白过来,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就是雷击!唉,也是因为此处久未打理,这才一点就燃。好在我们来的及时,才只烧了这一座大殿。”
就在这师徒两个睁眼说瞎话的空当,后院的一座五重石塔的后方,慢悠悠转出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只见其身形瘦削而矮小,略显阴柔的面孔很是俊美,正是土御门晴浩。
他懒懒散散地走到陈阳几人的面前,作了个揖,“我道是谁如此喧闹,原来是陈道长一行,你们来得还真快。”
见正主露面,陈阳开起了玩笑,说道:“你这人不厚道,一个人躲在这闹鬼的庙里,將事情都留给我们做。”
“好叫陈掌门知道。”土御门晴浩慢悠悠地道:“我原本正在后院作法,以平息寺內的亡魂,
现今已有三天,原本再过个一夜便能功成,结果这主殿却被人点燃了。也不知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你有头绪吗”
“事已至此,就让这事过去吧。”陈阳打了个哈哈,询问道:“眼下咱们还是聊一聊正事,现如今也在坛之浦附近了,那三件东西的位置在哪,你可清楚”
土御门晴浩轻轻摇头,眯起一对狐狸眼:“我若清楚,就不会向陈道长求援了。”
“那大概方位总有吧”陈阳继续道:“总不能真叫我大海捞针,一点一点地將这海峡给翻上一遍吧”
“这个倒是不用。”土御门晴浩道:“我能製作镜代,自然也能隱约感知到正体,可以向陈掌门保证,那几样东西便在海战的古遗蹟之中。我前些日子还为此事占卜,卦象显示的可是大吉。”
其实求神问下也只不过是个参考,走走过场、看看运势,所求不过只是心安,对於具体是否真的有用,反正陈阳对此是心存疑虑的。
而对方这话也有些多余,跟脱了裤子放屁似的。
据说当年坛之浦一战,平氏有五百艘战船,而源氏则有著八百艘。就算这些船都是只能勉强搭人的小板,加在一起的规模也十分可观,再考虑到排兵布阵时要留出的空间,以及两边相互对峙的距离,那这范围可以说大到离谱,也差不多是將这一段海峡又翻上一遍。
所以,土御门晴浩这话,说了跟没说也差不多。
但人家说得也確实有道理,要真是这么好找,他至於想方设法地把陈阳这搬山道人自中土请来么
“好吧。”陈阳嘆了口气,他也知晓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处理了,於是回头对眾人道:“眼下天色已晚,方才又折腾了一番,我看今天便就此歇息,等明天再动手不迟。四郎,你这路带得不错,
我这里有封书信,你拿著它去找登玄號上的矩子,他自然会想法给你筹措粮草。”
自陈阳那里拿到书信后,被几人的法术深深震撼的四郎本想著继续留下来见见世面,但转念一想,考虑到自家教眾如今已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饱一餐飢一餐,再这样下去只怕很多人熬不了多久,实在不好再继续逗留。
於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向陈阳等人道別,打算连夜赶往登玄號停泊的唐津。
见四郎越走越远,这时,土御门晴浩提议道:“既然这样,那么今夜便由在下设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在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还闹著鬼的地方,只怕不好准备什么席面,陈阳本想著,
啃一啃乾粮对付过去也就算了,何必那么麻烦
但土御门晴浩说出的这话却十分认真,只见他拍了拍手,立即便有僕人打扮的“人”自塔后出现,手中托盘里还盛著美酒与各色小菜,甚至还微微散发著热气。
人越来越多,而那五重石塔本身並不大,后头决计藏不下这许多人。徐弘远好奇之下,找了个由头绕去后方观察。见那石塔后头仅仅设了张香案,桌面上摆放著各类供品。又有些剪裁好的纸人,正不断將供品举起从桌面上走下,化作人形自塔后走出。
看到那些端著托盘的手如水一般泛起涟漪,徐弘远这才明白过来,这倭人阴阳师並不是在大变活人,那些布宴的“人”实际正是其所谓“式神”,至於那些菜色,恐怕也只是“幻术”。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口感、滋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