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乱餵—彼辈以鱼为食,海里多的是它们的食物,我们还是不要隨意干涉得好。”
见陈阳如此说,苗月儿也只得作罢,来到船尾倚著栏杆看向后方。逐渐,暮色將近,仿若近在尺尺的一轮夕阳已有小半沉入海中,余暉却仍將海面与船只都染成金色,而不知何时,远处海面上又出现一道高高隆起的黑影,划破水面。
陈阳原以为又是虎鯨,仔细一瞧却觉著不对。
原来那不仅仅是一道鱼鰭,而是一小段露出海面的背部,上头生有数排如锯齿般的背鰭。
仅仅是这露出海面的一小段,便有著舟船般大小,令陈阳不禁好奇海中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跟在登玄號后头的虎鯨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游动的姿態再不如先前那般愜意轻鬆,而是明显有些紧张,不再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主动从两侧游向前方,
主动迎向那未知的怪物。
原先,那背影孤零零的,还看不出其究竟有多大,如今两相对比之下,才发现虎鯨的背鰭与其相比,也显得娇小可爱起来。
甲板上的人如今都察觉到了形势的变化,眼见得衝突在即,便纷纷留心起了那边的动静。
苗月儿不知为何,有些担忧眾虎鯨的安危,便问陈阳道:“师兄,那又是一条什么大鱼”
这一次,纵使陈阳也只有摇头,“.—-我也不大认得。”
包括鲁矩在內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唯有那老者沉默不语,斑白的眉头不知何时已锁在一起,一副忧心的模样。
虎鯨群围住那怪物后,也並没有急著上前,而是將其围住后主动绕起了圈圈,隱隱形成夹击之势。
於此时,又见得那不明巨物猛地向前一窜,速度竟十分迅猛,眨眼间,只听得哗啦一阵巨响,有东西自海中破水而出,掀起的水珠从天而降,雨一般將甲板上观望的眾人淋湿。
虽只是惊鸿一警,但以陈阳的眼力却足以看清大概。
那不明巨物的真面目正是一头长相怪异的巨鱼,面目介乎於鯨、鯊之间,黑褐色的身体覆盖著细密鳞片,密密麻麻的背鰭由大至小、一直延伸到修长的尾部顶端,胸腹之间生有一对前肢,前端的蹼状物外形如船桨,连接在粗而短的两条臂膀上。巨口的两侧生有长须,正叼著一头不断挣扎的虎鯨,两排利齿已陷入那黑白分明的躯体,流出的鲜血已將口腔染红。
“好大的鱼————”鲁矩惊讶道:“只怕它能张口吞下一艘小船了!”
他这话倒並非是危言耸听,围观眾人也大多有著类似想法,面对这可吞舟船的巨鱼,那名墨家老者这才以肯定的口吻道:
“—这是大鮫啊!”
鮫鱼是鯊鱼的代称,大鮫却並不是,眼前这捕食虎鯨的凶悍怪物,显然是海洋霸主中的霸主,绝非寻常鮫鱼可比。往日里横行霸道的虎鯨群被其轻易衝散,
竟没有一战之力。
而那大鮫在生吞下一整头虎鯨后,似乎仍觉得不够,竟將目標放在了登玄號上,一头狠狠撞来,当即將外部铁甲撞得凹陷下去,引得船上眾人一阵惊呼。
那背鰭也不是吃素的,刮在铁甲上后擦出道道火星,也是锐利异常。
若非这外覆铁甲的船只还算坚固,恐怕刚才那一下,整艘船就被切成了两半“好凶恶的畜生。”鲁矩皱起眉,对著身边一眾墨家门人道:“用火炮打它。”
墨家眾人得令,立即將船调头,以侧舷对著那大鮫,十余门火炮从炮口之中探出,对准那在不远处肆虐的大鮫,在一声“放”中,齐齐发出怒吼,炮弹由此倾泻而出,尽数轰击在了那大鮫身上。
即便有一身坚固鳞甲的保护,也难免在这威力十足的火药武器下皮开肉绽,
大鮫巨口一张,发出雷鸣一般的沉闷吼声。
虎鯨是极有灵性的生物,眼见得同伴惨死,並没有被嚇退,反而同仇敌抗地一同发起了袭击,趁著大鮫被火炮轰击的空档,从各个方向一拥而上,撕咬在这巨物的身上。
吃痛之下,那大鮫疯狂地扭动挣扎,不一会儿,身上流出的鲜血已將周边海面染红。
苗月儿原本便喜欢这群虎鯨,眼见如此,也忍不住出手相助,將翠竹杖抓在手中,口中念叻一阵,引动天雷从天而降,也劈在那大鮫的头顶。
五雷正法之中,水雷又被称为龙雷,乃主役雷致雨、拯济旱灾,断除蛟龙、
毒蛇、恶蜃、精怪,兴风起云,主掌水府事理。她如今修为日深,对於雷法钻研也久,以宝杖为媒介施展这雷法也算是手到擒来。
而这一式专门克制水中精怪的龙雷,令大鮫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似这等精怪最害怕雷霆这天地枢机,被打了一下后再不敢反抗,转而往海底深处潜去,而那几头虎鯨则仍咬在其身上不放,被跟著一同带入了深海。
“哎呀!”苗月儿见状大急,可再用雷法已是来不及,唯有眼睁睁地看著大鮫消失在眼前,恨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