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
对於其內寄託的残魂而言,眼睁睁看著本属於自己的宝物被人拿走,或许是这世上最为痛苦之事。
日头西沉,令最后一点金红色的余暉以倾斜的角度落下,恰好洒在了龙雀头颅的位置。日光中的精华因此而被火珠牵引,於表面凝聚在一处后,宛如一道流动的火焰於火珠之上游弋,隱隱散发出炽热温度,使得原本覆盖在龙雀头颅上的那一张张符纸,迅速化为飞灰。
失去了灵符的辖制,龙雀体內被限的灵机得以重新运转,它將龙吻一张,吐出数道赤色的火光,袭向近身处的陈阳。
仅仅是被夕阳一照,便令龙雀头颅恢復了些法力,这是陈阳所未能预料到的。毕竟那天宫之內根本见不著日光,而这龙雀又是潜藏在青铜內,根本不像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认为日光对其能有这样的益。
那几道火光飞射而出,目的是对付近在尺的陈阳,可惜偏偏有些失了准头,其中大半都与陈某人擦身而过,落在营地之內。
分明还没有手指粗的火光,才刚落到食物上,就像是碰著了乾柴,立即便引起了熊熊大火,烈焰升腾而起,烟尘隨即瀰漫。
不一会,营地內各处都已著起火来,引得无数人来回奔波,取水灭火。
营地临近涇河,取水十分容易,谁料一桶水浇將下去,反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令火势再盛三分。
此情此景,落在孟横秋的眼中,自然显得眼熟,那龙雀头颅喷出的火,好像正是那遇水不灭的“龙火”。
而这营地的建立,使用了周边不少的木材、布帛及皮革,都是易燃之物,平时小心谨慎,自然不会有失火的危险。但一旦火势真地蔓延起来,连成一片,不消片刻功夫,就有可能將整个营地都化为灰。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並没能令陈阳惊慌失措,他不急不忙、闪身躲过龙雀吐出的火光后,先是丟出朱雀辟邪镜,挡住了夕阳余暉,再以搬山符將营地內的多处火焰凭空摄取而来,於掌心上方合为一簇。
火光聚集后,几乎如同烈日一般闪亮,明晃晃的光芒令人难以直视。
此物恰可算是天地內的又一种灵焰,也即太阳真火,亦是日光精华的具象化。
只是这火才刚一点燃,立刻便被陈阳集中在了一处,並反手又扔回了龙雀头颅所在的位置。
如此引火自焚,倒反將龙雀自己给烫得牙咧嘴,露出痛苦之色。
“凭这点本事,就敢在此卖弄”
见状,陈阳嘲讽了龙雀一声,继续加大了法力的投入,使得由龙雀点燃的太阳真火,
反倒於其身上越烧越旺,將那铜铁製成的身躯烧得通红,直到將玄黑如墨的铜胎也给化开,在原地仅剩一颗火珠残留,这才住手。
至於原本寄託於其中的残魂,早在这过程中消散於无形。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眾人又费了番功夫,其中不少人因此沾染了许多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狐之余,却也从侧面烘托出了火珠的玄奇一一即便只是个没有什么修为可言的残魂,
也能在其支持下发挥出不容忽视的力量。
“说来,陈某镶嵌在藏龙剑上的纯青琉璃珠,与此物倒是有些相似。”
当看眾人的面,陈阳將藏龙剑取出,比划了一剑。
只见剑柄处,那颗质地清澈的青色琉璃宝珠火光一闪,整个剑身隨即被青色琉璃火覆盖,散发出炽热温度,並与不远处的龙雀火珠相互牵引1,各自震颤不已。
“確实如此,依我看来———”赵岳见状,当即出言道:“此物既然与藏龙剑有缘,那便是与师兄有缘——我看,便乾脆由师兄收下。”
曲素梅与孟横秋二人也跟著在旁不断附和,墨家已经得到了电鼓与青冥宝珠,收穫已然不少,自然不会贪图眼前这东西。
而剩下的人,则根本与陈阳穿一条裤子,自然也没有二话,都支持由他来收下这龙雀火珠。
面对这“眾望所归”的一幕,陈某人也没有假悍悍地推辞,而是选择恭敬不如从命、
大方地將这龙雀火珠也一併收下,心想等到时候,可以再將八卦藏龙剑精炼一番,將这火珠与纯青琉璃珠熔炼为一,毕竟这两者的性质十分相似,料想不是什么难事。
至此,破解祖龙陵天宫大阵后的首次分宝,便暂时告一段落。陈阳的安排,虽不能说彻底將一碗水端平,但也儘量做到了公正,没有厚此薄彼,同时也令眾人觉得满意。
加上先前得到的青铜釜,这一次搬山派的收穫可说十分丰厚。
確定了宝物的归属后,陈阳又再度下到了祖龙陵之中,带著新的人手去接替鲁矩、徐弘远,好令他们二人回返地面歇息。
因为先前的那一次动盪,致使天宫及其外围都受到了些影响,至少包裹著汞河的封土层明显不再如先前一般坚固,下方的汞河亦变得湍急许多。
使用的是与先前一样的渡河手段,却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