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得慌张,后者手掐剑诀,七星剑於仿佛龙吟的一声中鏗然出鞘,化作一道寒芒,眨眼间就斩去了几个位於眾人正前方的身影,凛冽的剑气,更將浓重的雾气撕扯出一个缺口,令没有重瞳的其他人也得以看清这些身影的样子。
面色阴冷、双目无光,身上穿戴著残破的甲胃,手中持著破烂的戈矛,如同残兵败將,但却脚下无根,鬼魂般漂浮在半空中。
“阴兵鬼卒”將七星剑收回在手,燕蕴斋眼中亮起寒芒,显然是认出了这些鬼物,“看来,棺中鬼王確实是死灰復燃了———“”
单个阴兵本身並非是多么了得的鬼物,在七星剑下更显不堪一击,但其向来成群结队出现,每当发生阴兵借道之时,若不及时躲避,性命往往难以保全。
若没有足够的道行,即便是通法修土,也难免被一眾阴兵活活碾碎。
被燕蕴斋一剑斩杀的十余个阴兵,本已破碎的身躯,此刻在黑雾的牵引下正逐渐恢復如初,重又举起手中兵刃,朝看陈阳等人袭来。
见状,燕蕴斋面色一冷,七星剑再度一分为七,以分化而出的剑影向著四方绞杀而去,再次將足足数十名阴兵撕碎。
受到诡异黑雾的加持,这些阴兵的防护几乎比得上精英甲士,但在七星剑那犀利剑光下也如纸糊的一般。
只是,燕蕴斋的剑术虽快,却比不上眾阴兵显化的速度,才破出的缺口不过数息便被补全。
在七星剑的扫荡下,阴兵鬼卒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变越多,李猴儿见状,偷偷对陈阳道:“燕真人的剑术再怎么强横,总有一口气用尽的时候,既然將其剿灭不可行,还是得另想办法陈掌门见多识广,可知道克制阴兵鬼卒之法”
“我也是头一回见这阴兵借道—”搬山道人不慌不忙,见回过神来的柳眉已能抵挡住黑雾侵蚀,便將法力收回,缓缓地道:“不过,克制之法我倒是听说过-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阴兵鬼卒所在之处,必有统领它们的鬼帅,只要解决了头领,则阴兵不攻自破。”
“可是。”李猴儿看向密密麻麻的阴兵阵列,顿觉头大如斗:“这些傢伙都一个模样,该怎么找出统率这些阴兵的鬼將”
“这简单—”
重瞳法眼闪闪发光间,锁定住了最先显形的几名阴兵,方才陈阳当然不会傻站著,其实他凭藉著法眼的望气之法,辨认出眾阴兵气势相互勾连、匯聚之势,
从而成功找到了隱藏在阵列之內的头目,隨即双手虚画几下,以一道两仪龙虎神雷將其击破。
“.—就是它。”
阴兵头领惨豪一声,身形在耀眼雷光下骤然破灭,而在其消失后,剩余的眾阴兵也一个跟著一个散去,隱於暗中。
即便如此,充斥於周围的黑雾依旧没有消散,且隱隱变得越发浓密,於肉眼难见的黑暗之中,又突兀地响起了拉扯锁链的摩擦声,哗啦啦地响作一团,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挣脱束缚。
“看来,不先处理了眼前这拦路虎,便到不了镇魔台。”
陈阳推算了片刻,道:“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得抓紧时间了。”
他从胸口之处掏出朱雀辟邪镜,催动宝镜射出辟邪神光,直直地照向黑雾中某处。
“燕前辈,你跟著这镜光出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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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陈阳指引,燕蕴斋儘管放手施为,他手势又是一变,將分化的各道剑光合作一处,寒芒大作下,顺著辟邪神光的轨跡横扫过去。
未几,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火四溅,回音久久不绝。
那一口本平放在玄冥池中的青铜巨棺,不知何时已竖了起来,棺盖上的寒铁锁链在刚刚那一剑下尽数断开,令原本严丝合缝的棺体露出了一道缝隙。
从缝隙里,比之先前更阴冷、粘稠数倍的黑雾正不断流出,於此同时,巨棺內部传出阵阵捶打、敲击之声,沉闷如雷、扣人心弦。
“糟了。”
李猴儿头上沁出汗珠,道:“这下倒好,一剑下去,反叫这鬼王藉机脱困了——.我说陈掌门,莫非你指错了方向”
“绝无此事。”陈阳摇摇头,“我正是要破开乌龟壳,好令这邪崇现身“
燕前辈,请借剑一用。”
燕蕴斋深深地看了陈阳一眼,抬手便將七星剑丟给了对方。
陈阳接住宝剑,手上微微一沉,指尖在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纹处擦过,感受著其上凛冽剑气与纯粹灵性,堪称千锤百链,於是称讚道:
“果然好剑。”
隨即,陈阳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七星剑正反两面各写就一道『太上三五龙凤斩邪宝篆』。
龙凤斩邪宝篆与剑光分化,正是斩邪剑最为重要的两道法力,以此法篆加持在七星剑上,便可引动戒鬼並的镇魔之力,从而克制住眼下虽从青铜巨棺內脱困、却仍在戒鬼井中的鬼王。
“因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