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鬍子的部落与塔叔的部落相距极远,位於崑崙山脉北侧,靠近瀚海流沙,而他们部族的歷史,相较於塔叔,则要完整得多。
不知多少年以前,因血统低贱、身份卑微的缘故,大鬍子一族的先祖无法生活在玉墟,而是在崑崙山之外游牧,同时还担当著守护玉墟与外界通道的职责。
每隔个三五十载,才能够进入玉墟朝拜女王,並拜受其所赐下的延寿药物。
就这样,直到西王母国因內部变故而几近崩溃,几乎於一夜之间,生活在玉墟之中的西王母族人势力大减,这就使得常年被排斥在外的几个部落找到了机会。他们各自率领著族人,反攻进了玉墟,残存下来的人无力抵抗这些昔日的奴僕,遭到了残酷的清算,死得死、逃得逃,就此全火。
听到这,陈阳想道,或许那个所谓鬼仙娘娘,便是那时候逃出来的。
总之,西王母国並不是由单一族人组成的国度,其虽以豹尾虎齿、生有异相的族人为主,却也奴役了大量生活在崑崙附近的小部落作为僕从,並时不时以强悍武力消灭不臣。
如此高压的態势,自然种下了许多祸根。於虚弱之时暴发出来,也是常事。
当这些部落合兵一处攻入玉墟后,就抢掠了玉宫,將其中珍宝、灵植洗劫一空,藉此大发横財。
只是后来,当他们將各自部族迁入玉墟,想要长久占据此地居住的时候,却发生了极为诡异的事情。
时不时的,就有人患上无法治癒的怪病。得这病的人,先是肚子於数天之內肿胀得仿佛十月怀胎,紧接著便是肠穿肚烂、身死人亡,而破开的腹腔之中,往往会生出根植在血肉之中的肉灵芝,一如先前的玉马。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得眾部落十分恐惧,以为是自己的反叛之举触怒了西王母国的神灵,所以受到了谊咒。於是几个部落又各自仓皇逃窜,重新迁到了玉墟外。
一来一回的路上,不仅又发作了几批,还有不少人在长途跋涉中折损於其他危险,致使一些部落失去了许多青壮,最终一不振,传承几近断绝。
大鬍子的部落算是保存得较为完整,他们本以为离开了玉墟后,就不会再受怪病侵扰,谁知病魔却如影隨行,跟著他们来到了崑崙山外。时至今日,大鬍子的部落之內,仍有人会患上这怪病,且大多於三十岁之前暴毙。
於是,大鬍子的先祖,便认为这是玉墟內的神灵还未平息怒火的缘故。
联想到先前从玉宫之內抢夺来的珍宝,其中绝大多数都流落到了中原,或许其中有什么重要的事物,令得失去了它的神灵震怒、耿耿於怀,这才屡屡作票。
於是,这一部族的先祖便交代后人,要努力寻回那些流落在外的西王母国珍宝,
放回玉宫之內,以解开这威胁族人性命的诅咒。
为了更好地追查消息,所以这一族人同样热衷於行商,平素里与中原也有著许多联繫。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阳托著下巴道:“为了拯救族群,所以才去到处收集与西王母国有关的事物,期望能解开诅咒。想法確实不错,可惜只是一厢情愿,与事实並无关係。”
“旁的且不说,我也认识一个部族,其中就无一人有你所说的那种怪病。”陈阳解释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总是时不时地进入玉墟,
不断受到肉灵芝的寄生,这才使得病症始终未能在族群之中绝跡反而是其他部落,就此不再与玉墟相联繫,反而相安无事。”
大鬍子有些疑惑,“是这样么”
“必然如此。”陈阳答道:“那所谓神殿都已快变成了废墟,我现在不也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么若是西王母国的神灵真那么厉害,如何会放过我”
“你是懂术法的人,我们怎能相比———
陈阳其实大概知晓所谓诅咒的起因,肉灵芝算是菌类生物,凭藉著孢子繁衍,又因为其诡异的活性,可汲取、寄生在一切有性命或无性命的事物上头,汲取天地之灵与宿主精气,以此而成长。
唯有相对灵气充沛的环境,才能令肉灵芝不断繁衍,否则生长个几代后,便会变为寻常菌类。
这大鬍子的部族因为內疚与心虚,总是时不时地回到这玉墟之中,且每次都会沾染上新的肉灵芝孢子,这样一来,其部族所受的『诅咒”不时便有新鲜血液加入,能断绝才是见鬼。
但这些话,別说面前汉话说得不大利索的大鬍子,便是陈阳的几名同伴也估计是听不大懂,因此唯有藏在心里,倒也並非陈阳故作神秘。
还是换一个对方能听得懂的说法吧。
“总之,西王母国的神灵,已经被我所收服,从此再不能为难他人。”陈阳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你若是想要解开部族所受的诅咒,也不难,以我的法力足以办到。所谓相逢即是有缘,只要我到你部落之中做个法,便能將诅咒解除,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表现你的诚心。”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