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瞪起双眼,仿佛一头雌狮,目光横扫向眾人,叱骂道:“你们这群醃玩意,嘴上没个把门的,再敢说风凉话,仔细你们的牙口!”
围观者这才不敢出声,只忌惮地看著健壮女子,不敢触她的霉头。
宗念抬起双刀,只见刀口已经卷刃,连带著上头的雪纹路也跟著扭曲,刚刚那一撞,不仅损坏了他的戒刀,更令双手虎口有些酸麻,心下越发惊讶一一这妇人样貌不出眾,也似乎没什么道行,为何却有一身难以匹敌的蛮力
莫非她真是天生神力,一力降十会
“佛门高僧手持兵刃,可谓占尽了优势,为何连我教中妇人都敌不过”
白玲瓏神色悠閒,缓缓地道:“若是传將出去,岂不是貽笑大方牛姐姐,你觉得怎样他的刀可伤了你”
“回圣女的话,小的並没什么损伤,便连块油皮都未曾擦破,这贼禿的刀一点都不快。”名为牛氏的妇人大声道:“这些和尚修的都是假佛法,在咱们真佛正法面前,自然是原形毕露、派不上一点用场!”
“你!”
若是折辱宗念个人,他自问毕竟技不如人,將就著可以捏著鼻子认了。但对方此言,
却是將整个中原佛门都斥为旁门左道,这又叫他如何忍得
虽不知晓这牛氏身上到底被施了什么邪法,但形势所迫,为了挽回声名,宗念便也顾不得那许多,將两把卷了刃的雪鑌铁戒刀舞得上下翻飞,气劲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將对方笼罩在內,用出了菩提刀法的绝技一一割肉饲鹰。
原本的割肉饲鹰,是释迦牟尼为救无辜,舍己之肉餵养饿鹰,肉身仍然完好无损,以体现其慈悲与精深佛法。而宗念这招菩提刀法的割肉饲鹰,此刻却极凶极厉,仿佛要將对手的肉给片成百多瓣。
数息不到的功夫,鑌铁戒刀已各斩十八下,宗念一口真气续接不上,唯有缓缓收刀停功,略微回气。此刻他才有閒心去看对方的模样,只见牛氏身上的外衣已被切成了数道破布条,勉强套拉在身上,身体却仍然完好无损,可见刚才那一阵斩击,仍未能起效。
“你这贼禿好不要脸,赔我的衣裳!”
牛氏看清了自己的样子,隨即怒髮衝冠,一拳打向宗念面门,后者气力续接不上,被对方一拳打在面门处,护身法力竟无半点用处,直接被打断了鼻樑,眼冒金星、鲜血横飞间,耳边只听得锣鼓齐鸣,重重地倒飞出去,摔落在地。
“这妇人好生凶悍!”丘胖子大惊失色,“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生有这般蛮力”
“这牛氏並不通晓武艺,更不懂得法术,便是修行法门也只是一知半解。”陈阳轻声道:“这个叫宗念的头陀之所以吃亏,是因为她所用的,乃是『神打”。”
神打者,也即请神上身,以信者肉身行使借来的神力而对敌,若请神成功,上刀山下油锅也只是等閒,方才宗念和尚看似是与这牛氏对阵,实则是与依凭在其身上的神灵对阵,因此才吃了个闷亏。
神打法,一定要受术者心无旁警,信仰虔诚,方才能发挥出神灵之力,这牛氏性格憨直粗爽,质地淳朴,体格健壮,气血充足,正是用此术的好材料。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被“神”上了身,还以为是修行所谓正法,被神佛护佑所致。
宗念和尚虽有些武艺,法力却只是稀鬆平常,看不透这牛氏身上的玄机,自然更不可能知晓如何破解这神打法,如此一来,落败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想要破解神打,与其硬碰硬实乃下策中的下策,得先想办法將『神”从这人的身上赶出去,方为正途。
眼下这牛氏看似所向披靡,实则体魄、精神都是受那寄托在身上的神灵所控,透支本源方才有如此神力,若不儘早破了她的神打之法,等到那神灵从其身上抽身而出,只怕当即便要油尽灯枯、暴毙而死。
“老丘,你去收拾了这女人。”陈阳看到这里,忽然转身对丘胖子道:“今日叫你出个风头,当回英雄,如何”
“啊我去打那牛一般的婆娘”丘胖子用手指著自己,大惊失色道:“真的假的
先生你不要说笑!那头陀恁般大的块头,却被那婆娘一拳头打飞在地,如今半日了都起不来,眼见得进气少出气多,我老丘虽也有个一百余斤,却都是些肥肉,如何挨得住她那老拳”
“先生若想要教训这些教眾,还是自己上吧,就別为难小人了。”
陈阳见对方不答应,便起眉头:“我与那白莲教的圣女乃是对头,此刻还不宜现身我叫你去你便去,自有办法保你平安无事,莫非你害怕那僕妇的拳头厉害,却不怕我的手段么”
丘胖子这才想起陈阳虽是个“仙长”,却也是个狠辣角色,当日剿灭那一窝妖狐时的手段仍记忆犹新,这下不敢再推辞,只可怜巴巴道:“那,先生,你可一定要护著我啊,
我老丘还要为你修道场呢,可不想现在就驾鹤西去!”
他文心道,先生还说自已近来要小心,却方方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