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那姓李的飞贼盗窃佛骨舍利,便是要交予此人,白莲教的法术同是出自佛门,彼此知根知底,难怪永诚和尚在这人的手上吃。
於是,陈阳便道:“中原与齐鲁本就相邻,看来这位白衣尊者果然到了河南,此次清除洛阳周边的左道妖人,有其从中作梗,不知结局如何”
“不算好,当然也不算差。”永诚和尚一口气喝完大碗凉茶,用袖子擦了擦嘴,“齐仙盟分舵下还设有堂口,且大都设在深山僻壤,其下成员以当地术土为主,这些人修为平平、身手也是寻常,清扫起来没多大难处。”
“只是越往东走,乡间信奉那白莲教的人也就越多,这白莲圣女不知何时已將其教法传至中原地界,且派来了其派中长老坐镇,並亲自统领其精锐侍从四处援助,这些人大都是些妙龄女子。年长的头梳高髻,年轻的綰成双丫髻,一手持摺扇、一手提白灯笼,扇能呼风,灯能点火——-如今虽暂时退去,只怕不久便要捲土重来。”
说到这,永诚和尚面上的苦涩之意越发明显,“.-而那些已信了白莲教的百姓,对我们——有些敌视。”
陈阳心道,佛门虽然广开方便之门,但到底走的是上层路线,虽然也有净土宗这等方便法门,但是对於穷苦百姓而言,组织更严密的白莲教显然更有吸引力、也更接地气些。
这也是自宋时以来,白莲教屡遭剿灭,却回回都能死而復生的原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白莲教的法诀简单易懂,又注重在村寨中流传,眼下这局面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扳回来的,且放宽心吧。”
陈阳並不打算传授什么玄门教义,在他这,修行之术倒更像是种学问与手艺,因此並没有爭夺香火的欲望,对於佛门与白莲教的教统之爭,乐得做个看客。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正是有了比对,才晓得不足所在。此番未尝不是一次提醒,也是令佛门改变的契机。总归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友不必太忧虑。这次不论贫富贵贱的无遮大会,想来也是为了此事。”
永诚和尚点了点头,感激道:“承掌门吉言了。”
聊了片刻,老独眼面色不大好看地端了碗异香扑鼻的肉羹过来,放在永诚和尚面前“做好了,拿去吃吧。”
陈阳见到肉羹,闻到那扑鼻香气,心中暗赞老独眼手艺之余,面上则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对方:“怎能让僧人吃这东西,快拿回去换上一份。”
永诚和尚连忙道:“不用不用,就这碗五净肉,挺好!”
说著,生怕別人撤走一样,立即动起了勺子,留起一块连皮带骨、肥瘦均匀的肉就塞进嘴中,结果被刚出锅的肉囊烫得直喘粗气,却仍不愿吐出来。
陈阳看他吃得积极,衡量了一番。
只三两下,永诚便將肉囊吃了个乾净,碗底没有一点剩余。如今头上正冒著细汗,一副十分痛快的模样。
老独眼看了他一眼,板著脸道:“滋味如何啊”
“確实大补。”永诚和尚竖起拇指、交口称讚:“有这碗囊汤,一路上的辛苦十分划算。”
这高高壮壮的和尚初相识时略显得有些高傲,没想到私下里有这样一副嘴脸,看这吃东西的模样,只怕私底下也没少打牙祭—-陈阳看著好笑,想到反正自个儿不吃,便对老独眼道:“既然永诚道友喜欢,你便多添几碗给他尝尝,我带来的除却那头老狐外,不是还有许多剩余么”
“就你大方。”老独眼小声嘟囊了一句,转身又去取了碗肉囊,同时还梢带著拿了些窝头,好令永诚和尚少吃些肉食。
永诚和尚高大健壮,食肠也十分宽大,一连吃了十余个窝头,五碗肉羹,方才停下,
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隔后,散发出浓郁的豉汁味道。
见搬山派眾人都惊讶地盯著自己,永诚和尚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小僧平日里除却修行外別无嗜好,唯独喜欢这一口吃食。龙老前辈的厨艺確实不凡,今日算是领教了,十分过癮!”
陈阳见永诚和尚面色红润,通体散发著热气,周身毛孔都已张开,便提议道:“如今天热,这肉囊又是温补之物,你吃得多了,还是要儘早將热气发散出来,省得上了火气。
这样吧,我这位门人近来也练了些功夫,不如道友指点他两下,便当做消食了。”
他得空时也曾指点徐弘远两手,只是二人在实战方面的水平与经验差距都太大,每次徐弘远不出三招便被放倒,而为了丰富其临敌对阵的经验,多与不同的人切討教,方是正道。
默不作声的徐弘远见陈阳忽然提到自己,略有些意外,又想到搬山派一贯以来的宗旨便是注重实践,便也没有多说,向前抱拳拱手,礼貌地对永诚和尚道:“那就请法师指点了。”
拜陈阳为师,徐弘远从未后悔,可偏偏有一点不好。这位搬山道人修为一日千里是不假,只是年纪轻了些,在与陈阳平辈论交的眾人面前,年纪略大的徐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