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你看到那四尊尤其高大的修罗石像了没”
陈阳刚才四下张望,便是寻找这四尊如鹤立鸡群般的大阿修罗石像,它们便是佛门传闻中的四位阿修罗王,分別名为婆稚阿、罗騫驮、毗摩质多、罗侯。
婆雅稚,意为勇健,是阿修罗与天神作战的统帅;罗騫驮,意为吼声如雷,其两肩宽阔,能使海水汹涌,啸吼如雷鸣;毗摩质多罗,意为环,其形有九头千眼千眼,口能吐火;罗意为覆障,因其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
寻常修罗已经十分丑陋,而这四位修罗王的模样更是极品,令人不忍直视。
“你若惊动了这四位修罗王中的任何一位”陈阳告诫道:“这里的石像便会甦醒过来,彼辈秉承修罗王体內的灵光指引而动,修罗最善征战,断然会给你个好看。他们的果报其实仅次於天神,原本极为殊胜,只因其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爭斗之意志,好勇斗狠,最终沦为了下三道。”
空然大师笑道:“陈掌门说得不错,要么以经文佛法降伏,要么就要以真刀真枪与之拼杀。”
听到陈阳的告诫,老独眼赶忙放下拐棍,他看向奇形怪状的四大身躯,发现其分別占据了四个方向,各自堵住去路,便挠起了脑袋:“搞半天是这么一回事,若是没有和尚助阵,从哪个方向过,都势必要与其中一位修罗王及其部眾交手,可是这样的意思么”
“不一定。”陈阳回答道:“我倒有法子,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这些护法石像如今见得多了,我发现其似乎是靠感知生人的气机、借著阵势而行动,龙门山的地脉便是其法力来源,所以,眼下有这些个办法將他们制住———”
“其一,屏蔽这些修罗王石像对於外界的感知,不知涅蛊是否可做到;其二嘛,自然是我在这阵眼附近打入几根锁龙桩,將灵脉定住,令其失去了依凭,任凭其体內灵光再强,也只是无根浮萍,难有作为。”
“锁龙桩不好寻摸,涅蛊倒是隨时可用,空然大师不如也省些力气,此番且先叫我试试。”苗月儿听到后,拍拍胸脯走了出来,將蛇杖取出,“师兄稍等,我这便將小金子放出来。”
见其自告奋勇,空然大师也不拒绝:“这涅之名倒是与我佛门有缘,既然如此,便有劳女施主了。”
苗月儿取出翠竹蛇杖,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运转法力触发其上禁制,令蛇杖的口部张开,从喉间飞出一点彩色灵光,观其形状,与蝴蝶有七分相似,自然便是她的拿手好物涅繁蛊。
四大修罗王的模样俱皆无法恭维,也就作为统帅的婆雅稚勉强算看得过去,涅蛊离了蛇杖,自婆雅稚修罗王的耳洞之內钻入进去,停在里头后便不再动弹。
““—似乎有效。”陈阳放眼看去,只见婆雅稚雕像里的灵光正无序闪烁,显然是受到了涅蛊的干扰,“不愧是三世涅膏养出来的好东西,就算目標並非血肉之躯,也能抖抖威风。”
眾人试探看走过婆雅稚身边,经过这石像时,果然没有半点动静。
“你这丫头养的虫儿倒真有些意思”
老独眼夸讚道:“便是石头也能迷倒,这当不比蒙汗药厉害个千百倍”
“那可不—涅蛊专惑灵性。”苗月儿略有些得意,“被我这蛊虫叮咬上一口,若不及时服用解药,那就至少得昏睡个三天三夜才能醒过来。虽然这修罗王的石像无血无肉,但只要小金子將灵光发出,一样可暂时遮蔽其灵,这些个东西看似高大威武可怖,但只是空有其型,其实无一不是夯货,有性无命,不难对付。”
陈阳默默经过了婆雅稚的身边,见这尊修罗王的石像身负盔甲,眉心点了吉祥痣,三头六臂,手持狼牙棒、宝刀、宝剑,气势汹汹,颇有种於千军万马之间的豪气,不愧是修罗眾之统帅。
能够快速过了此关,避免与修罗眾的缠斗,也算是件幸事。
当最后一人远离了婆雅稚修罗王的身边后,苗月儿这才將涅蛊收回,仍收入蛇杖口中。
再往前行走几步,地面的暗红色泽逐渐褪去,供奉著佛骨舍利的三十七重浮屠已越来越近,其上青色琉璃宝珠如日头般焕发光彩,令眾人精神也隨之振奋。
三十七重浮屠乃是眾浮屠之中的最高者,还有无数浮屠围绕在其身侧,形成眾星拱月的局势,根据空然大师说,这些小的浮屠,內中所藏的乃是中土佛门歷代高僧的遗物,其中有些是遗骨舍利、有些是衣冠、还有些则是著作论述,能够安置入其中的,无一不是才能显著之辈。其中便有来自天竺的摄摩腾与竺法兰二位祖师,亦有僧伽大师的部分遗物。
浮屠大小不一,积聚成林,不少还刻碑立传,记录看其主的生平,有的还附录有图画。
借著青色琉璃珠的光芒,以眾人目力,倒也不难看清其內容,苗月儿的目光在其中一幅壁画上停留了片刻后,惊讶地扯了扯陈阳袖子,小声道:“师兄,你看那画。”
陈阳依言看去,神色微动原来壁画之上的並非神佛,而是一只生有重瞳的神鸟,其色泽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