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竺有而中土无之物,如『阎浮树”便是天竺特有的树种,所以直接挪用。
顺古不翻,已有了约定俗成的词汇后,便不再按照原意更新。
最后生善不翻,是指以梵语表达更为庄重的词汇,只音译,譬如『般若”之於『智慧陈阳才思敏捷,下笔不停,一刻钟之內,便將十余张黄纸拼凑而成的整张篇幅写满,
上头满是工整的蝇头小字,灵气十足。
一口气將墨跡吹乾,陈阳双手捧著新写就的完本《梵志净水真言》递给了空然大师,“幸不辱命,还请大师过目。”
空然大师小心翼翼地接过,捧著这一卷真言凝神观看,脸上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笑容,
点头不已,连声道:“善哉,善哉,道长这卷真言,可谓一点疏漏也无,遣词造句十分妥当,实在是好极了!”
“已经写好了么”海曲尊者听到声音,又从放生池中露出头来,瓮声瓮气地道:“速速讲与我听!待我听完了一遍,便將你们尽数驮过池去,绝不食言!若反悔了,
就是龟孙子!”
听这海曲尊者说话有趣,眾人会心一笑。
这巨电不仅修炼有成、灵智早生,更是上古异种,与在人皇伏羲面前驮著河图洛书出世的龙马略沾些亲故,只是体魄血脉越是强健,想要脱去形窍变化为人形,便越发困难。
此世人族之所以为万物灵长,亦是因为人族的形態,便是最適合修行的身姿。
梵志净水真言篇幅不长,经陈阳翻译之后,拢共有三百八十六个字,但却言简意、
意义极深。佛门曾有言,一钵水中共有八万四千虫,每一虫都是生灵。在用水时,必以这净水真言超度,化去业障。故而此真言,是自天竺传来,佛门中净水控水的不二法门,陈阳顺手写就之时,也將其顺便记在心中,留待日后旁徵博引,融入自身道统。
海曲尊者静静地听完了整篇真言,待从空然大师口中闻得最后的陀罗尼咒语,也即“悉波罗摩尼莎訶”数字之后,喜形於色,脸颊旁两条龙鬚震颤不已道:“便是这个,便是这个!你讲得好,那小道士也写得好,这篇经文所说的道理,竟比竺法兰当日说给我时更透彻几分!那时这胡僧便连人话也说不爽利,但他曾跟我说,只要潜心修持正法,终有一日能褪去这笨重身躯,成就正果。”
陈阳心道,成就正果哪里是这般容易的,说不得便是那天竺和尚用言语你,来替他守这池子。不过躲在这池水中也有好处,就像那潮水洞里的巨咒一般,间接躲过了许多天灾。否则即便电龟本就长寿,也不一定能够存活至今日。眼下,这海曲尊者可谓是佛门的活化石,即是这放生池的看守者,同时也是万佛窟秘藏的一部分,是佛门的底蕴。
海曲尊者说到做到,转了个身后背对著陈阳等一眾人,將尾巴搭在岸边,“上来吧,
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青灰色的尾巴上同样满是斑点,搭在岸上的样子仿佛一座桥樑。
空然大师郑重地將《梵志净水真言》收好,放入衣衬之中,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事不宜迟,请各位隨我来。”
言罢,老和尚迈著四四方方的平稳步子,当先走上电背站定,善照等紧隨其后,陈阳见这巨电的背上十分宽阔,便带著眾人跟上,各寻位置站好后,背甲上仍有许多空隙。
“都站稳了!”
海曲尊者长鸣一声后隨即启程,朝著放生池的对岸游去,乘风破浪。
名为池,实为內湖,海曲尊者的脊背则仿佛楼船,以其形躯之大,行进之速,抵达对岸也仍需好几息的时间,可见当年开凿此处有多不易,即便身有神通,只怕也费了许多气力。
徐弘远抬头看向放生池上方,只见得繁星点点,隱隱形成一个“出』字,原来是些发光的青苔,感嘆道:“龙门山下別有洞天,確实壮观。”
“佛门最是喜欢奇景。”老独眼不放过任何损和尚的机会,接口道:“这一处是隱地,且先不提。单说那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还有恆山金龙峡翠屏峰悬空寺,哪一处不是奇景险地不知耗费了几多人力物力。龙门万佛窟,敦煌千佛洞,云冈石佛寺,嘿嘿,
都是这些和尚的家业。就这,还生怕別人刨了他们的根呢。”
“非壮丽,则无以重威。若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百姓不嫌弃便是不错,又如何传授解脱之道大乘佛法为普度眾生,不得不考虑些顏面,小乘佛法只为度己,却是不必在乎太多。”空然大师並不著恼,缓缓解释道:“其实,太过追求简朴,不也是著相么”
“这瞎眼腿的老儿既未受戒又未剃度,你和他解释许多做甚是不是和尚大抵都有些好为人师的毛病”海曲尊者忽然开口,仍是声若洪钟:“到了,你们便从我的头上下去吧-我先前答应竺法兰守护此地,既然你们要將这里搬走,也合该到了我脱困之日。
待得明年涨潮的时候,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