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免挨个被打翻在地,再不得动弹。
混乱之中,赤衣尊者本想取回自己的竹蛇杖,却早被陈阳提前下手,手掐法诀一挥袍袖,只见青光闪过,竹蛇杖已被陈阳以搬运法摄到身前,抬脚踩在七寸位置,贴下一道灵符。
这蛇杖寄託了赤衣尊者一缕分神,本身似蛇似杖,妙用无穷,如今被灵符所制,无异於断了赤衣尊者一臂,此番他若不能將蛇杖取回,那这次出关之行,无异於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面上无光,更令他人小瞧了齐仙盟的四尊者。
“他奶奶的,你这小子欺人太甚,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我动真格的了!”
心中发狠下,不管不顾,张口便朝著地上喷吐出一股夹杂著赤光的毒烟,转眼间瀰漫开来,所经之处仿若遮天蔽日,令本就昏暗的天王殿內再也见不得光亮。
这股毒烟是赤衣尊者的看家本领,亦是一身修为精华所系,他本是乡野间捕蛇人出身,曾在机缘巧合下擒获了一条正在蜕皮的蛇王,將其开膛剖腹后得到一颗玲瓏內丹,便窗著吞下,藉此而拥有了那蛇王的道行、法术。只是不知是他得天独厚走了好运势,还是被那蛇王藉机占据了肉身。
总而言之,这股毒烟凝聚了赤衣尊者毒功精华,又叫做『蔽日瘴”,烟气发出后自发成阵。常人但凡被这烟一熏,立即便要坏去一对招子,变成睁眼瞎。
毒烟散出后,不分敌我,有些人不晓得其中厉害,因而没有及时屏住呼吸,只听得周围的咳嗽声先是接连不断,然后隨著时间推移而一点点变得微弱,那些不慎吸入毒烟的,
大多已经两眼无神、面部溃烂,浑身朝外渗看脓血。
和尚们一通棍棒下来,虽少不得骨断筋折、受些皮肉之苦,有些运气不好的乾脆绝了气息,但终究没有大开杀戒,眾盗还能留条性命,这毒烟一出,死在赤衣尊者手中的盗贼,倒是僧人手中的数倍。
陈阳早以金光咒护住身躯,並瞩附了苗月儿与徐弘远藉助法篆运起护身法。
此刻,他立在那柄半陷入地面的巨大铁剑的剑柄处,以重瞳法眼寻找著赤衣尊者的踪跡。
在滚滚浓烟的上方,一团赤红若火的灵光骤然亮起,如罩子般当头扣下,要將陈阳闷在里头,以其內涌动的毒火烧为灰。
半裸著身体的赤衣尊者藏匿於毒烟之中,仿佛鬼魅,脱去衣袍才发现这老魔的背上生出了无数蛇鳞般的纹路,怪不得有人说他是蛇类化形成精,如此怪模怪样、的確不似人形。看似凶横,其实確是落了下乘,天地之间,人为万物灵长,凡是精怪修行都是图一个脱去兽身、化为人模样,赤衣尊者的这般作为无异於南辕北辙,只可逞一时之能,终究难得正果。
眼见得要被赤衣尊者的烈炎袍兜住,陈阳鬆开右手,臂膀之上寄託的青龙突放豪光,
凝聚为实相钻入他的腰间,自玄武墨斗中扯出一股墨线,绕在了白蜡棍上。
接著陈阳手掐法诀,令整条白蜡棍燃烧起明黄色的元阳真火,逆卷而上,迎向烈炎袍。
赤衣尊者的烈炎袍是凝聚於灵宝內的毒炎幻火,而陈阳的元阳真火则是水中能燃的三味之一,等閒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待得白蜡棍被熊熊烈火烧成灰的时候,陈阳已从烈炎袍下安稳走出。
以胸前朱雀辟邪镜照向因方才出手而暴露的赤衣尊者,陈阳屈指一弹,剑如游龙,八卦藏龙剑化作寒光衝破火海,清冷冰凉的剑意,正是灵剑十六势之“白露”。
时人以四时配五行,秋属金,金色白,以白形容秋露,故名“白露”。白露之时,白昼尚热,早晚却已经有了凉意,乃是一股可破燥热的始寒剑气。
“啊!”
只听得半空中传来声惨叫,天上掉下来一只犹自在抽动、长有肉鳞的手臂。
“好好好还真是后生可畏,怪不得许多人栽到了你这小辈手里,手下样怎恁般多又是符篆、又是法宝,又是飞剑,身家如此厚实,也不知到底盗了多少坟头。”赤衣尊者收了烈炎袍、捂住断臂,声音逐渐去远,原来是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大人有大量,我今日不与你纠缠,咱们后会有期!”
陈阳困於蔽日瘴內,需要运转金光咒护体,因此不好出手將其拦下。而他样尽出,
也只是斩落了赤衣尊者一条臂膀,终究还是令其以阴神之力借著烟雾遁走,心下不禁有些懊恼。
这次未能竟全功,令那赤衣尊者有了防备,下次再对上,可就没有今次这般容易。
他如今正在调理胸中五气、炼就內丹的关窍上,这是个精细的水磨功夫,想要真正抱丹还不知要几时,虽说法力已超越寻常通法许多,但对上这修得了偽元神之辈还是略显吃力。
见毒烟仍在天王殿內腐蚀,令周遭一眾塑像的金箔变得无光,里头的人也因此失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乱转,陈阳想著得用个东西將这毒烟收起,便看向立於北侧的多闻天王,其身为绿色,穿甲胃,左手臥银鼠,右持宝伞。
目光落到伞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