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上镀的金粉,何尝不是百姓的血汗。”
见劝不动老独眼,陈阳只得作罢,“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我权当不知,日后若是有什么收穫,也与我搬山派无关,咱们就此別过。”
徐赤眉见状,冷笑道:“道长倒是清高,看来是不愿意与我们这些倒斗贼廝混了。也罢,我还就不信了,若是没有搬山道人,难道就进不了那石窟”
陈阳脚步微微一顿,本想著教训一下这个嘴贱的盗魁,最终还是压下火气,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自去牵了骤子往抱续山下走去。
徐弘远虽有些不舍老独眼,到底还是更赞同陈阳的选择,恭恭敬敬地朝老独眼磕了个响头,带著绿萝跟上陈阳,一齐下了山。
望著陈阳等人离去的背影,徐赤眉自光不断变幻,老独眼察觉到这一点,淡淡地道:“赤眉啊,他若不愿意便算了,你可千万不要动那灭口的心思。陈小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决然不会出尔反尔,也不会到那群和尚面前状告揭发。
你若动了什么坏心思,反倒是会弄巧成拙、坏了大事!”
“我人到暮年,半个身子躺进了棺材,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得以开了窍,本该以死相报其恩德。眼下虽然在这事上有分歧,但他仍是我的恩人,你若想要对他不利,得先过了我这关。”
语气淡漠,用词却是严厉,徐赤眉听见后连忙道:“老前辈这是哪里话,我只是与这位陈道人不熟,因而有些顾虑。既然老前辈都这样说了,可见他必然也是条好汉,我徐赤眉平日里最是敬重英雄豪杰,绝不会与他为难。”
“如此最好。”老独眼用他那残存的眼睛又看了徐赤眉一眼,浑浊的目光仿佛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咱们回寨去吧你此番还拿到了灵丹,说来倒也算是赚了。”
老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加上抱续山的山势又十分险峻,眾人虽大多有些法力,只是绿萝却是个弱女子,大病初癒下更是不能疾行,赶路的步伐因此而慢了下来。
徐弘远在这座抱续山上也廝混了段时日,对於周边山势地形也有所了解,眼见夜色渐深,在其建议下,几人便前往了半山腰一处山神庙內暂歇,准备等到天明再继续赶路。
自徐赤眉带人在抱续山立下寨子,这处山神庙就已经没了香火,久欠打理下,內部到处都是灰尘与蜘网,头上的瓦片也零零散散,有著多处缺口。好在这几日天气尚算不错,
並没有颳风下雨之忧,稍稍打扫一番最为完好的正殿后,也算是能勉强於此过夜。
“师兄。”苗月儿为眾人拿出些乾粮后,不无忧虑地对陈阳道:“临走的时候,那姓徐的目光有些不善,恐怕欲对咱们不利,你要小心啊。”
虽然知道“姓徐的”是指盗魁徐赤眉,但徐弘远面色仍不免有些尷尬。
“那红眉头在打什么主意,我岂能不知”陈阳淡定地道:“他老老实实倒还罢了,
若真要来招惹我正好有藉口將他那处寨子给端了,顺便把老独眼那廝也给带回来。那老东西也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不安分、喜欢惹事生非。方才走的时候,那盗魁也没在意这对夯贼死活,可见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义气。”
蒜头鼻与肿眼泡两个倒霉催的,如今仍在陈阳手上,正查拉著脑袋坐在殿口火堆旁,
神情鬱郁。他们二人出来劫道,也是因为徐赤眉需要钱粮招兵买马,眼下却成了弃子,便是再愚笨的浑人,心底里也不会好受。
“在道上混的,有几个是真正讲义气的呢”陈阳继续道:“一个两个都只在嘴上豪气干云,心底却是利字当头,別说为兄弟两肋插刀,能不为了钱財捅兄弟两刀,都算是难得。”
眾人皆笑了,“师兄(师父)这话真是有趣,也確实有道理。”
“今日,你在听到万佛窟的事情后停下了脚步,我还真害怕你会应下这差事。”苗月几笑著道:“好在师兄你是个拎得清的,你曾说那老摸金校尉是个厉害的,今日一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
“说来,龙老前辈之所以要去给卸岭群盗助阵,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还人情,而是已经心有死志。”绿萝在此刻担忧地道:“自从他知晓家中出了事后,便总是鬱鬱寡欢的模样。”
到底还是女儿家心细,听了绿萝的话,徐弘远也是有些忧愁:“確有可能,龙老前辈这阵子都怪怪的,搞不好是想要死在那万佛窟。”
“这是要效仿马革裹户么”陈阳摇头道:“他流落在洪州已久,全靠回家的念头坚持至今,如今家早就散了,一时了无生趣也是难免,劝是劝不动的,得等他自己想通先由著他要会性子吧。我本来还想给他显摆下这东西,如今看来却不是时候。”
陈阳手中把玩著一方小巧铜印,正是先前自灵泉山楚王墓內得到的发丘铜印。摸金髮丘本是一门,而这铜印则是发丘天官的凭证,號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陈阳將此物入手后已过了一阵子,常將其拿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