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挺直了身板,这才没有倒在地上。可怜他一个百十斤重的壮汉,却在陈阳手中如孩童一般被轻易摆弄,不免越发恭敬。
对面这位散修道人的面相虽年轻,但这手法术確实有神鬼莫测之能,不可大意。
“道长法力高强,实在令在下佩服。”吕开回过神来,说道:“既然道长並非天师府中人,不知是何门何派还望能明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好说。”陈阳淡定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陈阳,道號宗光,正是搬山派本代掌门,这边这位是我师妹。”
说完,苗月儿也朝著吕开点了点头,后者的表情这下变得十分精彩,
关於陈阳究竟师承何派,他先前也產生了诸多猜测,只是无一与事实相符,
吕开虽然知晓陈阳身份特殊,却不知道会特殊到如此程度,搬山卸岭、发丘摸金,倒斗行的四大派,哪个不是另类意义上的大名鼎鼎且眼前这位掘土刨坟的搬山道人,手段看上去倒是比一般玄门法师还要正宗许多。
见对方表情如变脸般十分精彩,陈阳笑了笑,也没有多在意,打算回身去船上收拾行李下来启程,好及时前往洛阳匯合。陈阳才刚迈动脚步,迟疑了一阵,面色肉眼可见挣扎了一通的吕开忽然开口道:“道长请留步。”
向来是请別人留步,如今陈阳自己也被他人留步,这感觉不得不说有些怪异,好在对方所称是“道长”而不是“道友”。
“吕兄还有何指教”陈阳停下脚步,半回过头:“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二人还要赶路。”
“不敢耽误道长的正事。”吕开说道:“搬山道人的名號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才有些恍惚。是这样,近来武当山出了件怪事,若道长要启程北上,记得不要往神农架处行走,以免遭遇不测。”
“哦”
不说还好,一说到神农架,陈阳便来了精神,“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神农架,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天,教民稼稿而得名,坐落於长江、汉江之间,为其二者的分水岭,林区內共有香溪河、沿渡河、南河、堵河四个流域,包含大小河流三百一十七条,生有无数奇异草、珍禽异兽,树木有汉白杨、红坪杏,异兽有南北各物种於此交匯杂,更有十分珍贵的金丝猴於此棲息。
值得一提的是,神农架地区十分广,內中生有许多白化的亚种异兽,被视为祥瑞。
“近来正是神农架內的灵植一一龙头凤尾金釵成熟之时,此物最挑生长之地,既要生长在悬崖峭壁之端,又要下临无底深渊,还要水面反射的日月光华恰好回落崖头,三者缺一不可。如此尽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被誉为神农架內七十二种还阳草之首。”
吕开缓缓道来:“若换做以往,居住在神农架附近的百姓此时已经进了林子,架木为屋、化绳为梯,在悬崖峭壁上採摘药草。可今年,已有数名草药人进入神农架后便失去了踪跡,至今下落不明,其中甚至有我武当的一位通法道人,如今各地人心惶惶,传闻林子里头是有山作票,所以进入神农架的入口已被封闭,来往者纷纷绕路。”
山,也即山中精怪,《抱朴子》中有言日:“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而《山海经海內经卷》中也曾提到:“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钟,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在各地传说中,山的形象並不完全相同,搬山派內密档也曾记载这类怪物,说其身长超过一丈,体黑而多毛,力大无穷,样貌挣狞如鬼怪,茹毛饮血。
陈阳两世为人,都曾听闻过所谓山的传说,却都未亲眼见过。
吕开提起这事,本是想要点明其中风险,避免喜欢往山沟里钻的搬山道人遭遇危险。
然而陈阳偏偏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若是神农架一切正常,他反而不会有兴趣,当知道眼下神农架內出了这么件奇事后,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绕路也要去探个究竟,何况前往洛阳一行,確实也要从彼处经过。
“山有趣。”陈阳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多谢吕兄告知这消息了,实不相瞒,
我此行確实要经过神农架,且並不打算绕路。至於山之事,若是顺带著碰上了,或许会查探一番经过。”
“道长,我知道你法力高深,只是神农架这地方十分蹊蹺,內中地形很是复杂,居住於周边的人亦不敢深入。如今正是多事之时,道长何必去凑这热闹”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居然起到了反作用,吕开急忙道:“这地方奇怪得紧,千百年来从未被探明过,不知多少人进去后再没出来,道长三思啊!”
神农架之离奇,便在於通法者进入之后也会迷失,
武当派立派於神农架边缘,虽然南临神农架,但门下弟子却极少深入其中,正是因为如此。
失踪的那名通法道人,按照辈分算是吕开的师叔,分属归元谷,身为调理医药之人,
已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