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一颗钉的份量不算什么,而若是加起来则有数百斤,再在其上涂抹材料,还可起到防火的作用。这门上乳钉的来歷,据说也是鲁矩他们的祖师爷墨子所创的『涿弋』。”
“我记下了。”苗月儿连忙答道:“那么眼下这扇门如此朴素,用意何在”
队伍后方的广济和尚耳朵很灵,同样面露好奇之色地看向陈阳,希望从这探地宫大墓如履平地的搬山道人口中知晓答案。
“看似朴素,其实不然。”陈阳眼中金光一闪即逝,“这门上虽没有打上任何材料的钉子,却有著比那强上数倍的防护,你们看“
说著,屈指一点,指尖绽放出一道灵光,顺著门面上的纹路缝隙延展开来,虽然仅仅是短暂一瞬,却能从中见到许多符文的模样。
“这是完整的一套避鬼神咒,如今已很少见了,与玄门所惯用的净天地神咒並不相同。”陈阳说道:“西普时有一门名为“天官伏户阵”的古术,如今业已失传。我搬山派的踢法便是由此得来,其完整法门已无人知晓,当中据说便有避鬼神咒。当年魏武设置发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便是以此咒护身下墓寻找財货,以充作军资。”
“据说,其討伐徐州之时,一路上所过突,无骸不露,將路过的所有坟墓全部掘毁,將其中的户骸也给拖出,手段很是凶残。”
“我先前便猜测完整的天官伏户阵其实並未失传,而是在发丘天官的內部小范围流传,如今看来倒是没错。”陈阳手指向门面上的避鬼神咒:“昭王跟著青田先生学了些时日,將这东西也掌握了,把这神咒刻在门上,百邪难倾,要是再打上什么铜钉,反倒是画蛇添足。”
“原来如此,那这篇咒文倒是好东西,可惜刚才只亮了短短一瞬,还来不及记下。”苗月儿说道:“让我来给这扇门多度些灵气,然后抄写下来。”
陈阳其实已用重瞳法眼將其记下,自然不用如此麻烦,挥手阻止了苗月儿做无用功,
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广济和尚,其不知何时从袖中摸出一只兔毫,正在挥洒墨汁,模仿著石门上的字跡。
作为怀素和尚的徒子徒孙,广济和尚也是写得一手好草书,笔势相连而圆转,字形狂放多变,且大多字符一笔呵成,看似变化繁多、没有定形,其实逻辑深藏,也能算是个书法大家。若是愿意弃暗投明改换门庭,身入玄门,凭藉著这一手草书,就足以在符法上出人头地。
唯有楚王看也看不清,听也听不懂,只得面色尷尬地立在原地,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像身上有蚂蚁在爬。
经过了先前种种后,此时陈阳已越发肯定发丘天官一系与昭王间的联繫,说来他的《撼龙经》、《疑龙经》、《葬法倒杖》都传自正牌摸金校尉老独眼,本身又曾在玄武湖畔带回过两块遗留於彼处的摸金符,虽是搬山派掌门,但与摸金校尉也是关係匪浅,若是墓中果然有著发丘铜印,他收为己用也是合情合理。
现下,他最希望的便是这铜印还存在,而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在青田先生辞世后已被毁去。
“和尚抄完了么”陈阳警了一眼仍在奋笔疾书的广济和尚:“若是抄完了,我可就先將这门打开了。”
“好了。”又过了几息,广济和尚一搁笔,长出一口气道:“请道长动手吧。”
苗月儿见对方完成的速度如此之快,好奇之下偷偷瞧了一眼,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仿佛看天书一般,也实在不知对方这书法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见广济和尚已经完事,陈阳也懒得囉嗦,故技重施地一挥袖子,只是这次却有意外,
他袖中龙虎所化的灵光在落至大门上、想要通过门缝去搬运那块自来石的时候,门板上铭刻著的避鬼神咒忽然闪闪发光,凝聚为无形的阻碍、障壁,挡在了龙虎之灵的前方。
然而布下这篇咒文的人道行虽然有那么一些,实力似乎却很微弱,这等软脚虾一般的避鬼神咒,怎么可能阻止得了陈阳
光芒只是微一闪烁,隨即便轰然破碎,连带著门上每一个字符都失去了光辉,防护如纸张般被陈阳揭开。
打通这一关窍后,自来石隨即也被成功抬起,失去了全部阻碍的地宫二层大殿一一黄龙殿的入口,就此被陈阳所开。
或许是真的手头拮据,方才上头的那层地宫,其地面都是使用金子般的澄浆砖。可眼下这按理来说至关重要、位在天之四灵正中的大殿,却没有使用类似的砖石作为地面。
里头的空气也很沉闷,但没有散发著先前一般的恶臭气味。
只是浅浅通了通风,陈阳走入进去,眼中所见的却是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殿內无数布置陈设、眼下都已变成了渣,碎得满地都是,即便是尚且完好的,也已出现了明显沙化跡象。
“这是怎么个道理”同样见到如此情景,广济和尚疑惑不解地道:“这密殿怎么荒废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有人先一步盗掘了此地”
“不是盗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