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青砖砌成的隧道,但隧道內部同样填了土,清理起来仍需不少时间,林千户带著眾人走到尽头,面上的表情顿时尷尬了起来。原来这条隧道也不过挖掘了十余丈,如今尽头处还是些土石,连地宫外围的金刚墙也没有见到。
林千户面色发青,楚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苗月儿小声地在陈阳耳边笑道:“怪不得这胖子要让咱们歇息一晚上再开工,原来他还没將地宫的入口给清出来,这下是要让咱们一起挖土啦。”
苗月儿声音极小,又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功夫,並不会被外人所察觉,林千户在挣扎了一会儿,忽然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王爷恕罪,卑职自回来后便一直督促手底下的第兄们做事,只是这地方实在不好找,动起手来也颇为艰难—”
陈阳心道这傢伙说得倒是不错,一队老弱病残能在短短两天將这隧道清理成眼下这样,也算是下了番苦功。
见气氛尷尬,於是他站了出来打圆场:“无妨,此番我带来了搬山派的重宝,其对於钻探一事最为擅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在下即可——师妹,请掘子甲。”
“好嘞。”苗月儿答应了一声,將身后背著的竹筐放倒在地,揭开上头的篷布。
在一阵甲叶摩擦发出的“刷”声中,掘子甲与银鳞这对灵兽一前一后地钻了出来围在陈阳脚边转著撒欢。
作为藩王,楚王当然见过穿山甲、甚至还尝过其味道,但他虽然见多识广,在这一金一银、鳞甲散发出的光泽有如日月同辉的小精怪面前,也难免饶有兴致地看直了双眼。
“果然是好宝贝。”广济和尚在旁拍著手掌大笑:“此物劲力精猛、一对前肢刚猛无比,想来破土穿岩如履平地,无愧穿山穴陵甲的大名,道长原来是搬山道人,怪不得对此中事物如此了解。”
对於搬山道人的名號,世人了解的虽然不多,但那些有能力修建高坟大墓的人却是例外。
特別是对於喜欢厚葬的达官贵人来说,倒斗这行当四大派別的名號也算是如雷贯耳,
日防夜防的对象。
在这些人里头,只取丹珠、不取金帛的搬山道人名声稍稍好一些,但也有限,毕竟这条规矩遵守的人也实在不多。
陈阳敢於使用掘子甲,自然也不在乎暴露身份,倒不如说,他请出这对小精怪的目的,就有坦然表露身份的意思在內。
楚王倒並不在乎陈阳搬山道人的身份,他更在意的是陈阳是否有真本事,会不会是祖上流传下来的那个『有缘人”。毕竟能明白『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八个字的,多半便是与这行当相关之辈。只是他没想到,来的不是发丘摸金,而是搬山。
搬山道人先前使用掘子甲的办法,乃是用铜环铁链將这一大一小锁在一起,彼此制衡,通过掌控其中一头而令另外一头俯首听令,一头掘土、另一头扩洞,但陈阳自不需要如此粗暴的方法,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两小傢伙听令,甚至不需他开口,掘子甲绕著脚边转了两圈后,就主动地拱了拱银鳞的屁股,带看其一同来到了隧道的末端,自发地挥动双爪钻探起来。而银鳞气力较弱一些,便在身旁打著下手,清理著挖出来的土壤。
不一会儿,两个小傢伙就一齐没入了土石之中。
见到这十分通灵的一幕,楚王艷羡无比,“先是那头神骤,眼下又是这两只灵兽,道长不愧是世外高人,养之物也都不是凡品,真叫人羡慕。”
能令这些精怪俯首听令,光示好与利诱是没用的,必然也需要足够强硬的手段,广济和尚明白,陈阳驾驭其魔下诸多灵兽能做到如臂所指,依靠的绝不仅仅只是运气好。这位年轻道人,果然就是那位忽然间声名鹊起的搬山派掌门,修为法力也是名符其实,无愧为近来旁门之中风头正劲的人物。怪不得齐仙盟几位坐头排交椅的,给其项上人头开了不低的赏格。
想到这,又笑看饮下了一大口酒。
说来也是奇怪,像广济这般喝法,那不大的酒葫芦早该被喝个底朝天,然而从白天直到如今,那葫芦里头的酒液仿佛一点不少,仍是隨喝隨有。玄门有袖中乾坤,佛门亦有芥子纳须弥的神通,陈阳早看出来,这酒肉和尚手里的葫芦,也是件成色不错的灵宝。
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集齐守军將士之力,在破土穿岩方面也远非掘子甲的对手,何况小东西如今还多了个助手,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久久未在陈阳面前表现的它,挥舞著分金裂岩爪的动作极其卖力,將因先前吞食龙血丹而略微躁动的血气尽数发挥了出来。
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钻探的成果就比得上其他將土数日之功。
未过多久,银鳞忽然从隧道口里探出了脑袋,朝著眾人叫唤了几声。
苗月儿侧首道:“师兄,她这是在叫我们过去呢,恐怕是在下头发现了什么。”
“好,去看看。”
陈阳言简意地点了点头,便带看苗月儿一齐来到了被扩大之后的洞口,虽然如此,
大小也仅能供给一人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