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几位前去落脚,稍后再去拜会天师。接下来的路不可飞行,还请各位收剑。”
言罢,他再度引发怀內的天丁神印,以遁光包裹身躯落在地面上,静静等待。
燕蕴斋也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对著周边几名弟子道:“收剑吧,我们也下去。”
眾人之中年龄最小的,要属唯一的那位女子,她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明艷,劲装外套著件石青色长袍,修长的下摆仿佛飘扬裙角,如今正是好动的年纪,对著严肃的燕蕴斋也毫无畏惧,娇声道:“师父,都说天师府乃是道门祖庭,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如今看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陈阳复述到这里,顿了一顿,对不明所以的费德南道:“你是洋人,不懂中土人士的弯弯绕绕,先前盘道的话我就不解释了,眼下这姑娘看似跟其师父说话,其实声音没有任何遮掩,同时也是说给下头的驱邪院首座、还有能注意到此间事务的其他道人所听,可以说是在寻畔了。”
费德南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莫非他们与天师府有什么过节么作为最后才来的贵客,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礼貌的事”
陈阳笑了笑:“其中內情,就不是你这刚入门的弟子、还有我这外人能晓得的了。”
同时,他又心中暗道,先前张玉琪说约好了以玄铁交换剑器的事情,我还道天师府与仙剑派的关係很是密切,如今看来並非如此,两派虽说都是秉承著天师道统,但似乎彼此之间有些嫌隙这件事也得写到笔记里。
燕蕴斋略皱了皱眉,却也没厉言呵斥这位年轻姑娘,只淡漠地道:“眉儿,
不得无礼。”
面貌较为老成的一位青年在旁劝说道:“柳眉,这里可不是蜀山,你不能乱说话,好在天师府各位道兄大度,不然你要吃苦头的。”
“本来就是嘛。”
柳眉嘟了嘟嘴,再不多说什么,见燕蕴斋已经御剑往著下方落下,便也跟著行动。
她年纪最轻,御剑之术也最为生疏,因而虽然是眾人之中动身最晚的那个,
下落的动作却最快,仿佛直接坠落下来一般,看著很是凶险。
临到地面之际,她踩在剑身上的双剑微一运力,只见得一双小巧的绣鞋轻轻点动,身体便腾空而起,动作如飞燕般灵活地在空中转了数圈,稳当而轻盈地落在地上,那把宝剑在她身边盘旋了一圈后,顺著剑指的指引落入背后鞘內。
“轻身功夫倒还不错。”陈阳看著朱雀辟邪镜道:“只是,用轻功来辅助降落,看似精彩实则哨,是御剑之术没有修炼到家的表现。”
费德南两眼发直,並没有太听清陈阳在说些什么,心神已经被镜中那些飘逸的身姿所吸引,“天师府有没有这样的法术,我也想学—“”
“其实这不是法术,而是剑术。”陈阳解释道:“当然,也是几近通神的剑术,说是法术亦不为过。天师府內虽然也有用剑的,但多数是铜钱剑、桃木剑之类,只是用於辅助开坛做法的器具,平日里仍是以符篆为主。你想学御剑的话,
这里恐怕是没有的。”
借著神目符的效用,陈阳得以在数百步外看见远处在发生的事情,且能不被金丹真人所发现,原因便在於神目符是以袖中青龙之力进行远视,而非抵近侦察,若是没被发现灵气,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窥探会被察觉。
柳眉漂亮的落地收剑姿势,虽然没得到陈阳的好评,但精彩的动作確实引来了一番叫好声,其中以各派年轻弟子为主。
张景明乾笑了几声,暗自记下那些出声的天师府弟子面貌,“仙剑派果然是后继有人,这几个年轻人的身手都很不错—事不宜迟,请隨我来吧。”
张景明本来也是个不怎么沉著的个性,见其眼下只有耐著性子接待仙剑派的人,令旁观的陈阳为之暗笑,心道这位平日里喜欢靠著装疯卖傻、戏耍他人来发泄压力的前辈,这次只怕不好受。
不过驱邪院是符篆三宗整治妖魔的武斗派,平日里很少涉及內部事宜,其內精英大多在外奔波,不知为什么接待仙剑派的任务落到了这位驱邪院首座的头上,以陈阳猜测,多半这二人是有什么恩怨。
別说,这热闹看得也很有意思,总比动輒自己下场轻鬆。
见几人已经走入了天师府,上门的风波已经进入尾声,陈阳便散去了符法所凝聚的灵气,令朱雀辟邪镜上的光芒一暗,再度陷入沉寂。
“老费,你说仙剑派的人会住在哪里”
听得陈阳询问,费德南回过神来,很快如实回答:“先前知道了仙剑派要派人来参加后,天师府就已预留了住处给他们,这几天来一直空著-正是真武池。”
在山上也呆了一阵子,陈阳对天师府的格局也略有些了解,费德南所说的真武池位於天师府的北边,因在真武殿之后而得名,水面约莫有个三、四亩,四周有松篁卉、池中有亭桥,景致很是优美,是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