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此大方,同样起身从行李中取来一个包裹。
只见其用料乃是製作避水游龙甲余下的虱龙之皮,质地坚韧而轻盈,被张景明一眼看出:“哟,是蛟龙皮似乎还是未长成的,表面並没有成年蛟龙那么粗糙,你这是在何处降伏的蛟龙”
“就在信州境內的蛟溪村,盱水的河道弯处有一窝蛟龙潜藏,因其处於水底更下方的暗湖,所以行踪极为隱秘。”陈阳將包裹展开,將里头一红一白两颗龙珠露了出来,继续道:“这是们的龙珠,小而白的那颗是虱龙,大而红的那颗是龙。虱龙在外祸害百姓被我所斩,而龙则因为此血仇、加上洞府被我捣毁的缘故,与我做过了一场,同样也被我杀了。”
“斩草除根老牛鼻子果然没看错,你也是个行家。”张景明竖起了大拇指,“信州境內居然还有敢害人的蛟龙这可真是一件怪事,自从天师府回迁至龙虎山后,除却受封龙君的蛟龙外,其余的千百年前就已近乎绝种了。”
“那窝蛟龙情况特殊些,应该是上古之时就潜伏於暗湖。”
陈阳乾脆將由过境洪州的蛟龙引起的这系列事情解释了一遍。这才令张景明弄清楚了状况。
“.是这样么赣水龙君的事我也听说过,玉琪那丫头做得还算是不错,
手段比她弟弟强。”张景明评价道:“你也不用担忧那龙君寻仇,如今他被拘了真灵封入神籍玉册,已然是身不由己,无法隨意行事,咱们人族的香火,可不是那么好享用的。”
“你既然已经有了两颗龙珠,看来確实也没什么时间炼化这神鱷內丹,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有送不出去的时候。”张景明笑著道:“若是拿回龙虎山,丹房的老牛鼻子保准要跟在我屁股后头討要你如果想要炼化这两颗龙珠,最好还是以丹炉萃取其中精华,也可稍稍加上些辅药。”
陈阳说道:“我確实早有此意,其实此来,除却拜访天师真人外,也是想借龙虎山紫铜阴阳炉一用。”
“行,那你直接跟我回山门吧,省得在这里受人叻扰。”
张景明將那颗墨绿色的神鱷內丹举起,凑到个头远比其小的锦囊面前,只见靠近锦囊的那端仿佛受到了某种扭曲,圆滚滚的球状物因此而变成了水滴形,以尖头先进的方式、放入其中。
见陈阳直直地看著这锦囊,张景明笑著道:“这东西是百宝囊,以袖里乾坤的妙法炼製而成。只是那一式神通十分难炼就,如今已然失传,唯有这百宝囊流传了下来,也不过只区区几个。”
对於天师府而言,这样的百宝囊也是极为稀少的法器,几乎不可能外送给他人。
说得投机,张景明便打算带著陈阳回返,他这人只对妖魔不假辞色,对於陈阳这身份特殊的“搬山道人”,倒也没有什么恶感。
见陈阳要与张景明一齐离开,陆万福自然是千肯万肯,且坚决不收陈阳这几天的食宿钱,他言道陈阳愿意帮忙已经是对他有大恩,怎敢还从道长这里拿销
对於寻常修土们来说,龙虎山的门槛其实很高。
像即將举行的罗天大,祭祀一千二百神位,期长达七七四十九天,並分七次举行七朝典,科包括福、祈安、王、水、火、九皇礼斗以及三元等,光是参与其中的法师就有近白人,而观礼者的人数更是其数倍。
其中只有部分人能够在龙虎山的別院內暂住,其他修为不够、底蕴不深的道门支派,便只有各自寻找驻地。对於人们而言,其实有一条並不成文的规矩一来参加这罗天大的人,所住之地越是靠近龙虎山,那么其修为地位也就越高。
若是没有人引荐,想要上门拜访,且有的等了。
陈阳是第一次来龙虎山参加这道门盛事,所以对其內种种规矩並不算了解,
也算是长了些见识。
牵了驮著行李的骡子,跟著张景明在山道上缓行,这一路上不时地碰到天师府门人,开了窍的並没几个,授的也很稀少,其中大多只是些预备道人,懂得些养气的功夫。
未过多久,便来到了龙虎山嗣汉天师府的正门前,此地处於龙虎山中部,南朝琵琶峰,背靠华山,门临瀘溪河。以府门、二门、私第为中轴线,修有玉皇殿、天师殿、玄坛殿、法局、提举署、万法宗坛等地。
陈阳放眼望去,发觉这地方依山傍水,规模宏大,气势非凡。府內豫樟成林,荫蔽日,鸟棲树顶,环境深幽。
门前出面迎客的道人,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有些是陈阳在洪州见过、有些则在彭泽打过照会。
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足足比旁人高出一头、瘦如麻杆,红头髮蓝眼珠子、
鬚髮微卷,身上隱隱散发著以香水盖住的汗味,正是先前曾与陈阳同行过一段的费尔南多,但如今却该叫他的汉名一一“费德南”了。
见到陈阳出现,费德南双眼一亮,远远地便主动迎上前来,面色因为这次重逢而略有些激动、微微涨红。
他文见到站在陈阳身前半步的张景明,开心的表情分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