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阳猜测苗月儿的心法多半与自己先前一样,是臂如《玄蕴咒》之类的基础功夫,並没有观想真形图之类的妙法。她所习的乃是苗疆方术,修心之法决不能与蛊术有衝突,否则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你也不必忧心,靠自己摸索而出的炼心之法,必然也是最符合自身、最保全天性的。”陈阳说道,“我先前收服护道鬼神之时,曾得到门名为《太岳凌霄真形图》的修心炼神之法,略微修持过一阵子。
先前进入內景时,便见到心中一座云海神山,上有青龙降雷,下有白虎啸风。如今正打算按著內景的模样略作修改,化为我搬山派日后修持根基。你日后若是能够参悟內景,或许也可有所得。”
隨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身怀苗家血脉。心神进入內景之中虽然容易,却也有落洞的隱忧,需得小心。这样吧,我吃点亏,你磕个头拜我做师父,我就收你做个搬山道姑,將我派太岳凌霄诀並其真形图传予你,如何”
“我才不要认你做师父。”虽然知道陈阳是在说笑,苗月儿仍是有些羞怒,
娇嗔道:“我又不想出家!”
“谁说道士一定要出家的”陈阳慢条斯理地道:“且先不提我搬山派,你可知道张天师一家都传了多少代下来”
搬山道人是纯粹的野道土,除却懂得些玄门功法外,扒掉身上那层道袍,其实跟常人也无太大差別。
听到不用出家,苗月儿面上露出喜色,眼波流转下忽喜忽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眾人聊天的功夫,正殿大门上的金盘转动几圈,中间现出一条缝隙,进而隨著两扇门扉一齐缓缓朝旁移开。
陈阳眼尖,发现被一分为二的金盘上、七彩楔块的分布,恰好与葫芦山两侧被分开后的洞窟分布相同,暗道世上真有这样巧合
隨著正殿大门的彻底开启,几人终於得以来到了这座洞天的核心区域。
隱藏於湘西裂谷群山间的神秘洞天,其核心秘密即將展现,意识到这一点后,陈阳內心有些微微激动。
除却寻求灵宝外,探索並解开秘密、追寻未被记载的歷史,解开未知的乐趣,都是吸引搬山道人於各地倒斗寻找名胜古蹟的原因。
“这正殿表面那般金碧辉煌,原来里头也是铜做的。”苗月儿探头探脑地观察著四周,“我还道它完全是黄金造就。”
“即便如此,这座大殿也太过奢靡。”鲁矩的眉头自进入正殿后就再没鬆开,“上古时期对铜料的挥霍极其严重,否则中土如今也不会这么缺铜,不时便要闹铜荒。”
“那,等陈爷破解了此处洞天的所有秘密,不如矩子就率墨家眾人將这洞天里头的铜殿尽数熔了铸钱,以解铜荒。”
“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陈阳摇头道:“开採此地需许多人手,光靠墨家之力只怕难行-別看此地有数座铜殿,將其与全天下相比,便如同沧海一粟。
往日修者採取铜铁之精炼製法器,好几百斤铜铁才能得出一点精铜玄铁,剩余的却是只能作废。”
眾人边聊边走入殿內,只见两侧各列有一排姿势、顏色各异的铜人,大殿深处正中位置则有一人影盘腿坐在莲台之上,五心朝天。头戴羽冠,身穿布袍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絛,
於一眾铜人里头,此人却是最为引人注目,不仅是因其占据殿內主位,更因其本身並非铜铁之身,双眼紧闭、肌肤白皙、神態安详自若,霜白的头髮鬍鬚生长了有数尺长,其末梢一直垂落到了地上。
由於陈阳等人的进入,洞开的大门处偶尔有风吹入,令其法须微微颤抖。
“这老神仙是生是死”苗月儿眉头紧皱,细心去感应那端坐於莲台上的老者,“似乎没有气息,可偏偏这外表没一点死相,仿佛睡著了一样——“
鲁矩与曲素梅也静心查探,得到的结果也与苗月儿所说相同。
从这老者身上已感受不到一点生者气机,但其外貌却依旧保持著有活力的光泽,便连头髮鬍鬚也仍在生长。
虽感受不到其气势法力,却又隱隱给知觉聪慧的眾人一种感觉,此感觉广而又深邃、歷经沧桑岁月而古朴不变。
被其气势所,令眾人气机仿佛受到压抑,运转得艰涩了儿分。
“死后仍有如此气势,这些年来,我倒是从未见过有与他类似的尸体,若是这世上真有死后尸解成仙者,或许便是这副模样。”
陈阳睁开重瞳,上下打量:“其体內灵性似有若无,但是五臟皆以特殊之法炼就,令其死而不僵,仍保持有一点性命留存,那极长的头髮、鬍鬚便是佐证。
不过看这模样,恐怕生长得也已经越发艰难了。根据我的推测,大概再过上个几百年,这具肉身也就彻底腐朽、变成乾尸。”
陈阳望著老者,眉头无意识地皱起,心中思绪万千一一眼前这老者死了上千年,余威仍令现在的自己感到不畅,用重瞳眼看了后,发现其修为乃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强悍,多半是已突破了抱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