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高涨,反战主义者走上街头,发起示威。
砰砰!
“滚出来!玛丽居里!”
“这个波兰来的婊子!”
“为、为什么这样做......我连自己的財產都献给了法国......”
“闭嘴!凡是亲德的,都该死!”
对无辜者毫无理由的愤怒与暴力。
“啊啊啊——!”
“住手啊!”
“闭嘴,你这个汉斯冯乔的走狗!”
“我、我们不是华人,是越南人啊......”
“黄皮猴子都一个样!”
比任何时期都更加肆无忌惮的种族歧视。
“赶走这个和俄国临时政府一样无能的共和政权,建立社会主义祖国吧!”
“巴黎公社,再次崛起吧!”
“连那个落后的俄国都做到了,我们法国才是真正的革命之邦,让世界看看我们的力量!”
受到俄国革命鼓舞的共產主义者与无政府主义者也开始蠢蠢欲动。
“所有鼓吹和平的人,都是民族叛徒!绝不妥协,直到最后一人战死为止,我们也要继续战斗!”
隨之而来的,是“法兰西行动派”等法西斯分子的兴风作浪。
“软弱的民主政府没用!”
“王政復辟,冲啊啊啊!!”
甚至连那些原本该早进坟墓的王党分子,如今也死灰復燃,嚷嚷著要重回舞台。
法兰西,正隨著这场战爭,渐渐陷入疯狂的深渊。
与此同时,协约国对巴黎的进攻,更是將这场疯狂推向了高潮。
轰隆!
“炮弹来了!”
“快跑啊——!”
占领了兰斯的德军,调来了两门被称为“巴黎大炮(paris-geschutz)”的超长距离列车炮。炮管长达34米,口径211毫米,射程高达130公里,开始对巴黎进行远距离炮击。
早已迷上轰炸的英国也没閒著,时不时就派出轰炸机对巴黎进行空袭,让人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再加上炮弹从天而降,巴黎市民的精神状况隨著日子一天天过去,愈发濒临崩溃。
但儘管巴黎陷入一片癲狂,法国政府却不像俄国或义大利那样迅速崩溃。
“各位,请集中注意。”
这一切的支柱,是在美国参战、尼维尔攻势惨败、亚歷山大里博被赶下台之后,由总统普恩加莱任命为总理的“法兰西之虎”乔治班杰明克列孟梭(gees benja ceau)。
“首先,我要声明一件事。”
几周前,克列孟梭在他第二次上任总理的演讲中,面对在沉重气氛中咽著口水的政客与將军们,誓言道:
“只要我还活著,伟大的法兰西就绝不投降!因为法兰西,终將贏得这场战爭!所以我们唯一的道路就是战爭、战爭、再战爭!!”
这番话,在法国战力已近枯竭的当下,听上去无疑是天方夜谭。
因此大多数法国市民將其视为又一个註定无法兑现的政客承诺。但克列孟梭不仅仅用嘴说话,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也证明了他为何被称为“老虎”。
嗶——!
砰!砰!砰!
“將煽动暴乱者全部逮捕!不论是鼓吹与敌议和的懦夫,还是製造骚乱的红色分子,亦或是煽动分裂的极右翼,全都给我抓起来!”
在巴黎市区,法国国家宪兵队和警察不再像以往那样克制,而是开始无情地镇压示威者。
为了在前线的毒气攻击中先行剥夺敌军的防毒面具,所使用的催泪瓦斯竟被投向了示威人群;被逮捕者则被强行徵兵,押往前线。
这是克列孟梭为了解决混乱政局所开出的猛药。
“克列孟梭,这也太过分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自然,也有人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就连任命克列孟梭为总理的普恩加莱,也面色惨白地赶来,对他过於激进的举动感到震惊。
“您变得软弱了,阁下。”
“什,什么”
“若是从前的您,肯定会站在最前线高喊要与德国战斗吧。但如今的您,看来是被接连的失败彻底磨垮了。”
“克列孟梭,你这傢伙!”
“之前的总理们或许放任您掌握实权,但我不是。我请求您,作为第三共和国的总统,就安安稳稳地站在台前,然后將战爭的事交给我这个总理来处理吧。恳请如此。”
但克列孟梭的回答,无异於彻底剥夺了普恩加莱的实权。
若普恩加莱还是那个比克列孟梭更为激进的反德主义者,或许还能理解他的做法,但眼下的普恩加莱,早已因尼维尔攻势的惨败而心灰意冷、因这场看不到希望的战爭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