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和茫然涌上心头。
他总习惯用任性离开去面对身边的人,可事实上,除了家人,外面没有人会惯着他的脾气。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当你落魄时,没有人会费心同情你。寇大彪心里清楚,这一切也可算是自己咎由自取。起初他也幻想靠挣笔快钱改变命运,可哪有快钱不需担风险的?他寇大彪,终究没那个胆量。
比起元子方的嘲讽,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如今连靠力气吃饭都成了奢望。如果真的这辈子就这样瘸下去,他该如何面对往后的人生?
小区大门渐渐出现在眼前,里面安静得可怕,偶有流浪猫翻找垃圾桶的窸窣声打破沉寂。他就这样毫无方向地走着,直到身心俱疲,压过了所有烦躁,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拐进自家楼下。
推开房门,一股比室外更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笼中的菲菲只是打了个哈欠,便又低头睡去,仿佛对寇大彪这昼夜颠倒的归来早已习以为常。
他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尽量不惊动睡在房间另一侧的父母。窗外的天色已开始泛起灰白,可讽刺的是,对他而言,这却还远未到入睡的时刻。
他不知道这样日夜颠倒地活着究竟对不对——或许,他只是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