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唠叨,真的烦死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愈发哽咽。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元子方“呵呵”的笑声。这笑声让寇大彪一愣,正满心疑惑时,元子方不紧不慢地说道:“行了,别在那唉声叹气的了。多大点事儿,晚上我让我妈烧了好菜等你呢。就控江路那个地方,你之前去过的。”
“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办?……”寇大彪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怎么办了?晚上吃饭再聊。”元子方不容置疑地打断他。
“好吧,我这就过去。”寇大彪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地应道。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已将天空染成橙红色。寇大彪在公交车的颠簸中,心情如这变幻的天色般复杂难明。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他的思绪仍停留在刚刚服装店那耻辱的一幕中,久久不能释怀。
终于,公交车缓缓停下,报站声响起:“控江路到了,开门请当心……”寇大彪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下了车。
他努力回想曾经跟着元子方去过的那个小区,印象中只模糊记得小区对面有个农工商超市。顺着对超市的记忆,寇大彪一路找寻,终于摸索到了那个小区。
进入小区后,寇大彪沿着道路缓缓前行,眼睛不断搜寻着元子方的家所在的那栋楼。不多时,他来到那栋有些熟悉的楼前,却怎么也想不起门牌号了,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元子方的电话。
电话接通,寇大彪有气无力地问道:“兄弟啊,我到你家楼下了,你是几号?”元子方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好的,你就在门口等着吧,我马上来给你开门。”
很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元子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快进来,兄弟。”
一进门,寇大彪就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元子方母亲简莉莉和蔼的面容映入眼帘。简莉莉一看到寇大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大声招呼着寇大彪进门:“哎呀,阿彪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好久不见!”
寇大彪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走进屋内。简莉莉一边整理着筷子,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嘴里不停地夸赞道:“阿彪真的越长越帅了!”
寇大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说道:“阿姨,您别开玩笑了。”这时,寇大彪才注意到卧室里电视机前坐着一个男人,正是刘建鑫。
刘建鑫戴着老花眼镜,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身上还挂着围兜,显然这桌菜是他烧的。
简莉莉笑着介绍道:“阿彪啊,今天这桌菜都是爷叔专门为你们烧的。”
大家纷纷落座,元子方笑着给寇大彪倒了一杯黄酒,“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寇大彪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瞬间涌入胃里。
吃饭间,简莉莉不停地往寇大彪碗里夹菜,关切地问道:“阿彪,最近怎么样?听阿方说,你被你阿姨辞退了?”
寇大彪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被小阿姨辞退以及在家被父母唠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失落。
简莉莉听后,心疼地说道:“阿彪啊,你阿姨真不是个东西,哪有对自己外甥这样的?”
刘建鑫也在一旁附和道:“她不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你整个家里人。”
元子方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实在不行跟着我混,挣点小钱不是分分钟的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建鑫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寇大彪:“阿彪啊,我们阿方退伍回来都谈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你怎么样呢?”
寇大彪听了,尴尬地摆了摆手:“爷叔,我家里没房子,在外面总觉得低人一等。”
刘建鑫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几年前你迁户口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寇大彪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外公都已经不在了,去年就去世了。这种时候再去开口提迁户口的事,怎么好意思呢?”
刘建鑫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的利益啊。要是他们真的不愿意帮忙,那以后这亲戚之间也就别联系了,也没什么情分可言。”
寇大彪叹了口气,眼睛盯着桌上的菜,低声说道:“爷叔,您不了解情况。外公就我舅舅一个儿子,那房子本来就没我份的。”
刘建鑫挑了挑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彪啊,你还是太老实了。多一个户口进去就能多分点钱,对你舅舅他们来说又没什么损失。这个时候啊,就能看出你家里人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寇大彪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爷叔,我只是外孙,再说热河路那里什么时候动迁根本没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