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而温馨,红色的丝绸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凤图案,显得格外华丽。床头挂着大红喜字,墙上贴满了喜庆的剪纸和彩带,整个房间被红色装点得喜气洋洋。
几个亲戚的小孩正趴在床上,兴奋地在红色床单上滚来滚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滚床单,滚床单,生个胖娃娃!”大人们则站在一旁笑着起哄,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寇大彪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他走到床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颗喜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仿佛连心情也跟着甜了几分。
毛闻堂走到新娘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笑着对大家说道:“各位,等会中午大家放开了吃,不要客气。”
话音未落,几个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纷纷起哄:“新郎官,结婚以后工资要不要上交啊?”毛闻堂被问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正要开口,却被新娘轻轻推了一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寇大彪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新人幸福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茶,递给毛闻堂:“肯定要交给他老婆管,这个还有什么好多问的?”
毛闻堂接过茶杯,笑着喝了一口,随即被几个朋友拉到了房间中央,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考验”。房间里笑声不断,几个小孩高举着手里的红包正在追逐打闹,热闹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中。
周围的人都在说着嘉定特有的本地话,寇大彪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虽然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可他明显感到自己这样是场合有些格格不入。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寇大彪跟随着众人来到了毛闻堂家小区的大食堂内,当地的习俗似乎是中午就开吃了。推开食堂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饭菜香让他恍惚间回到了部队的饭堂。不锈钢餐盘在传送带上叮当作响,墙上贴着";厉行节约";的标语,就连那排排绿色塑料椅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餐桌上铺着大红桌布,每张桌上都摆着两瓶黄酒和一瓶雪碧——这是本地人喝黄酒的习惯,总要兑点雪碧才够味。
";上菜喽!";厨房里传来一声吆喝,几个穿白围裙的阿姨推着不锈钢餐车鱼贯而出。第一道是冷盘,白斩鸡油光水滑,边上配着姜蓉蘸料;熏鱼炸得金黄酥脆,淋着浓稠的糖醋汁;还有一碟糟毛豆,豆荚上沾着酒糟的香气。寇大彪注意到,每桌都有一盘盐水花生,这是本地人喝酒时必备的";过酒菜";。
这里的婚宴没有过多的仪式,随着第一道热菜——红烧蹄髈上桌,大家纷纷动起了筷子。蹄髈炖得软烂,皮肉分离,筷子一夹就能撕下一大块。邻桌的老爷子们已经开始划拳,输的人要喝一整杯黄酒,赢的人则夹一筷子蹄髈肉,这是本地酒桌上的规矩。
毛闻堂和新娘子跟在双方家长身后,开始一桌桌敬酒。新娘换了身红色旗袍,毛闻堂还是那身银灰西装,只是胸前别着的红花换成了更精致的胸针。他们每到一桌,长辈们都要说几句吉利话,新人则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寇大彪注意到,毛闻堂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倒是新娘喝得干脆,看来是练过的。
";你是老毛的朋友?";坐在寇大彪旁边的眼镜男推了推镜框,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问道。
寇大彪点点头,回答说:“我是他战友。”这才发现整桌除了他和眼镜男,其他都是讲着本地话。
眼镜男夹起一筷子清炒虾仁,苦笑着说:“好像就咱们俩能说上话,其他人说的话都听不懂呢。”
寇大彪愣了一下,笑着问道:“那你是老毛的同事吗?”
眼镜男意味深长地一笑,回答道:“我是他中学同学。”
在饭桌上,眼镜男看了看寇大彪,笑着问道:“兄弟,你做什么工作的呀?”
寇大彪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笑着回答:“哦,我就外面上上班,混混日子。”
眼镜男没察觉到寇大彪的情绪,继续说道:“那具体做什么业务呢?”
寇大彪皱了皱眉头,敷衍着说:“就在别人店里打工。”说完,他便伸手拿起桌上的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眼镜男这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寇大彪盯着手里那杯黄酒,尴尬得指尖发麻,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谁知酒刚下肚没几秒钟,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难受。他知道,作为兄弟,自己应该去帮老毛挡酒的,可自己这酒量实在太差,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寇大彪默默地放下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热闹非凡的婚宴现场。他望着老毛,这个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满脸幸福地迎接新的生活阶段。
而他自己呢?寇大彪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特别看重战友之间的情谊,他是打心底里为这个兄弟高兴,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