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一边跟着母亲往公交车站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街边的风景,心里也并没有当回事。毕竟他不像那些上班的人,每年都会定期组织体检,也许对他来说,确实需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随着母子二人从876路公交车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是寇大彪的二阿姨,她早早地就在医院门口站着了。二阿姨烫着她那标志性的波浪卷,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棕色。她的脸有些圆润,岁月在她的眼角和嘴角刻下了淡淡的纹路。她穿着一件厚呢子外套,里面是一件深色的高领毛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毛呢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短靴。
“大彪,来啦。”二阿姨热情地挥着手,声音清脆。
“二阿姨,你好。”寇大彪依然如往常般礼貌地打起了招呼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寇大彪跟着母亲和二阿姨一起进入了医院里面。医院大厅里人山人海,就像一片涌动的海洋。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人们或焦急或无奈地等待着。候诊区的椅子上坐满了人,有抱着孩子轻声哄着的母亲,有面容痛苦捂着伤口的年轻人,还有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人。孩子们的哭声、人们的交谈声、广播里叫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乱哄哄地充斥着整个大厅。
寇大彪本以为他们也要去排队挂号,谁知二阿姨领着他们直接来到了侧面的电梯内。随着进入电梯,二阿姨按下了十四楼的按钮。寇大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像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他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心底蔓延。他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在十四楼停下,电梯门被打开。可电梯门外等候的路人却让寇大彪吓了一跳。一个口歪眼斜看上去就是智障一样的病人与寇大彪擦肩而过,那病人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寇大彪瞬间警觉起来,他走出电梯外,看了看边上的指示牌,赫然写着“特需门诊”四个大字。这个陌生的词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大脑里,再结合刚才电梯口遇见的那个特殊病人,寇大彪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愤怒地对母亲质疑道:“妈妈,这是哪里?”
母亲与二阿姨心虚地对视了一眼,尴尬地愣在原地。二阿姨立马接过话茬,“就是检查一下身体,大彪,你不要多想。”
寇大彪指着边上四个大字,继续厉声质疑道:“你们把我当智障,还是把我当神经病,到这里来看病?”
母亲见寇大彪发怒,立马安抚道:“你别多想,就是看心理医生。不是看神经病。”
这一瞬间,寇大彪眉头紧皱,他意识到,自己又被母亲骗了。看病确实是无所谓的事,可自己在母亲心中竟然已经沦为神经病了,要看什么所谓的心理医生,这是他万万都没料到的。他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可碍于二阿姨在场,他还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大彪,没关系的。人家很多明星都有心理疾病,来看看又不会吃亏,这次费用阿姨买单的。你就进去给人家医生看看。”二阿姨耐心地劝说道。
寇大彪此刻心中真是六味地黄丸伴着开塞露那样苦涩,他心想看病这东西,还有请客的,真是谢谢他的好阿姨了。他强压心中的愤懑,依然礼貌地拒绝道:“阿姨,我没病,阿拉还是回去吧。”
二阿姨眼神闪躲,不经意间和寇大彪的母亲对视了一下,母亲随即用着商量的口气说道:“钱都花了,挂个号都要四百块了,你不看不就浪费了。”
这句“不看不就浪费了”再次激起了寇大彪心中怒火,他不顾医院周围的众人,大声喧哗起来,“我再说一遍,我没病,要看你们自己看。”他那尖锐的嗓门如同吼叫,也引起了楼层护士的注意,对方连忙严肃地制止道:“要吵架,回去吵!这里是医院。”
寇大彪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二阿姨,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转身快步走向电梯,想要立刻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压抑的地方。
母亲见状,急忙追了上去,拉住寇大彪的胳膊。“小毛,今天来都来了,你不给妈妈面子,难道二阿姨面子也不给吗?”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寇大彪甩开母亲的手,愤怒地冷笑道:“你又骗了我,在你眼里,我就是神经病吗?”
二阿姨继续上来劝阻,“你妈妈也是为你好,这里专家门诊都是我托以前单位里一个老师才挂到号的,别人想看还没机会呢?”
寇大彪抿着嘴,望着母亲哀怨的眼神,心中纠结万分。他知道自己还是无法狠下心,没法不给母亲和阿姨这个面子,既然来了,今天看来是逃不了了。他对母亲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要骗我,好好说,我会听你的话的。大不了就被别人当港杜,反正我在你们眼里也是傻子。”
母亲摇了摇头,“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你好,你进去好好和别人医生说话。别骂别人医生。”
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