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映得时云那双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睛像两团燃烧的鬼火。布洛妮娅却突然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他锁骨处的伤口,血腥味在齿间散开时,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怕?我怕的是..."时云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掌心死死按住她腰侧狰狞的刀疤,那是他坠楼后她用碎玻璃刻下的印记,"怕我们把她养成第二个怪物。"
布洛妮娅突然嗤笑一声,眼中疯狂的光芒骤然黯淡,化作某种倦怠的漠然。“说够了。”布洛妮娅不等时云反应,便猛地扯过被子将两人彻底蒙住。黑暗瞬间裹住彼此交叠的身躯,混着铁锈味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愈发灼热。
“睡觉。”布洛妮娅闷声命令道,时云能感觉到布洛妮娅的指尖仍深深陷在自己后背,却不再用力,只是维持着某种偏执的触碰。布洛妮娅将脸埋进他肩窝,发间未干的汗意蹭着他的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
“不管要不要那孩子……”布洛妮娅的声音闷闷地从布料深处传来,带着困意与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你都别想逃。”话音未落,布洛妮娅突然张嘴咬住他的脖颈,牙齿却只是轻轻碾磨,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
时云僵在原地,听着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暴雨不知何时已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有雨滴敲打窗棂的声响,混着布洛妮娅均匀的鼻息,在黑暗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抬起手,想要拨开笼罩的被褥,却最终只是轻轻环住怀中的人,在这片混沌的黑暗里,他们早已是彼此挣不脱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