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的惨痛,无法用三言两语形容。
唯有庆幸,逃出来了,躲过了噩梦,没有被烧死,一家齐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就在河边。
占了一处地方。
周家三兄弟找了点柴火,生了火,把行李整理出来。
杜氏就着这河水,开始煮饭。
炊烟袅袅。
吸引了一直在河里玩水的小孩,周三带着他大侄子大侄女回来了,尽兴而归。
村长大手一挥,喜气洋洋,“大家伙儿今晚上放心休息,不必再死命赶路了,咱们有水了!”
“嗷嗷嗷……!!!”
全村人都欢呼起来,感天动地,许多村民眼里都泛着泪花了。
终于,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村长带着儿子开始计数,算村里留存下来的人,离开那日,村里一共是一百七十多人。
如今……一共一百五十人。
山火逃命那会儿走散了十多个,又有好几个人休息的时候一睡不醒,一探呼吸,再一摸,发现身体都僵硬了。
好几个熟悉的身影都不见了,以后也见不着了。
村长抹了抹眼泪,悲伤的同时,更多的是欣慰,这种情况下,能够保存这么多人,已经很不错了。
很了不起了。
村长看向周景年的方向,多亏,幸亏,幸亏有他们家。
虽然他们说辞很敷衍,一会儿说杜氏做梦,一会儿说自己做梦,理由前后都不一致,但不管是谁做梦,哪怕是他家的狼做梦,都无所谓,他都感激,他都珍惜。
过了这么艰难的一关,接下来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村长跑到周家这边的火堆旁,吸了一口烟,开始与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儿。
“咱到了丰县,接下来就是西县,是去西县还是想办法留在丰县?”
村长觉得,丰县这地方挺好,有山有水,最重要的是水多,不会干旱,他觉得极好。
周景年看了眼姜窈,“你觉得呢。”
姜窈想了想,“之前说的是往麟州去,可并非一定要去麟州,若是沿途可以安顿下来,少了后续的颠簸,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对我们能留下来,并不看好。
这么多人,数不胜数的流民,甚至比丰县百姓多好几倍的流民,哪怕丰县县令是个好官,为民着想,想要收留安顿他们,可有心无力。
想要安顿一部分流民吧,又怎么保证能轮到他们呢。
何况,丰县县令是不是好官还不一定。
村长往四周望了一圈,流民越来越多了,他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但总得试试,明儿先去丰县城门口那里瞧瞧,再看是什么打算,一般会有赈灾,能打点粥喝吧。”
周景年点头,“能安顿就安顿,不能的话,就想办法进城买点东西补给。”
粮食衣裳,粮食少了,厚衣裳,有些人为了逃命厚衣裳都丢了的,总得买回来,再过两三月就要用上,丰县的天气比武县可冷多了。
周景年还惦记着,再给宝儿买几匹尿兜子。
太能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