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朝阳下的古庙,钟声幽远绵长。
没过多久便看到了来去匆匆的僧人在庙里走来走去,他们皆是一脸的匆忙。
更有年龄小的僧人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
“央泽,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水救火!”
一个小小的和尚,穿着朴素的袈裟,额中竟是有着一朵粉色的莲花。
他有些怯怯的站起身,将刚刚打坐的木鱼放进了怀里,然后匆匆离开了。
火光冲天,映在央泽的眼睛里。
他手中提着的是占了他一半身子的大木桶,他费劲的朝着大火走去。
火热的温度烤着他白嫩嫩的小脸,央泽皱着眉头费力的把桶里的水泼了过去,但是没有一点用处。
那火竟然是还有增大火势的趋势。
然后,他看到了在火苗快要烧到的地方有一抹浅绿。
那是一颗芽,小小的弱弱的。
芽头顶着一个包。
不知为何,央泽就觉得那小芽儿在朝自己呼救。
鬼使神差的,央泽就走了过去。
“央泽!”有人大喊。
“快回来!”
那里是火源,隐隐有着要把一切灼烧的趋势。
央泽将木桶扔到了一边,快步跑到了那小芽儿旁边。
他用手挖着那一块土,时不时看着火有没有烧到了这边。
“快快,把水提到央泽那边,别让他烧到了!”这回喊话的是一个年老的和尚。
看起来,他应该是这座寺庙的住持。
小芽儿最后被完好无损的挖了出来,央泽托着它飞快的跑开了。也就在那一瞬间,着火的房间一瞬间坍塌,众人皆是一阵心惊胆战。
“央泽,你做何?”一声厉喝,将央泽吼的一个激灵。
“央抉,做甚如此大声!”说话的是住持,他眼神不悦的看着吼央泽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尚。
“师父,央泽他刚刚……”央抉指控央泽。
住持看着低着头,小心把小芽儿护着的央泽:“央抉,你瞧瞧。央泽是为了救一条命。”
“不就一颗草吗!”央抉不服气。
“混账话!央抉,一棵草难道就不是生命了吗?”住持气的不轻,“佛曰,慈悲!你瞧瞧你,从来了寺里十多年了,也没修的一点慈悲心肠。竟是还不如才刚刚来了一个月的央泽!”
住持没说其他的,就拄着拐杖走了。
央泽低垂着眉眼,他小心的护着那颗芽儿。
烧的是正巧是僧侣们住的房间,央泽被安排在了住持的房间里。
其他的,皆是挤在临时搭的茅草屋里。
“师父,我想养着它。”它,显然说的是那一颗芽儿。
住持点头:“你要做的,如你心中所想。”
——尘土分割线——
一望无际的田野,有着几处炊烟袅袅人家。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在村前的小野路上。
“清风,你最近都是选的什么路?怎得都是在这杳杳少人烟处?”君苍劫很是不解的问。
“君祖,我也不知。只是这马儿往这处走,我寻不清路。”之前,都是有鬼巫在他的旁边提醒的。
想到了,清风眼底有些黯然。
“嗯。”君苍劫不再说话。
战安然在马车里正昏昏欲睡,就突然惊醒。
她粉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的前方,眼神颇为空洞。
“苍哥哥。”她道。
一时间,马车内几个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醒了?可是饿了?”君苍劫问。
“和尚。”战安然没回答君苍劫的话,却蹦出来了这么两个字。
“火。”
然后,还没等众人答话,战安然再次陷入昏迷。
帝夙念赶忙走过来,他仔细盯着战安然,可是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君苍劫用神力探测战安然的身体,平静无波,毫无波澜。
“刚刚……难道是梦游?”阴醉提出了一个怀疑。
“有可能。”
除了这个理由,没其他的可能了。
正说着,马车突然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紧接着清风的声音传来:“君祖,路上……躺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和尚!
此时正是鸡声初响的白日,和尚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让清风一个激灵。
那和尚像是在哪里逃出来一般,脚上满是湿湿的泥土,青色的袈裟也被划破了不少,光洁的后脑勺破了一个大洞。原本应该挂在脖子上的佛珠散落了一地,沾染了不少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