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陪你....”
裴布将她送到门口后,她撑起那把宋儒给她的大红伞,看起来将她苍白的肤色衬托的更加苍白,几乎透明起来,十分惹人心疼,裴布担心地问道:“你刚把天珠给了小三儿,身子可否受得了,毕竟你还有孕在身.....”
提及这个,裴布又走上来,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皇叔,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那之前你和几个男人....怎么会还能保住胎儿,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
“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有些事不过是我趁机离开的借口。”她及时制止了裴布继续下去的猜测。
裴布不是个糊涂之人,几番周想便明白其中道理,感叹道:“你为小三儿付出了很多,还有,你每日给我送来的一瓶瓶的血是什么?”
“是我自己每日放出来的血,放在你那儿,若是他被人下毒了,就用我的血解毒,毕竟,我的血可解百毒。”她缓缓地解释道。
闻言,裴布已是愕然不止,好半晌才激动说道:“为何不把你做的这一切都告诉他?要让他知道你为他牺牲了多少。”
她淡淡道:“让他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毕竟他是嫌弃我的,不喜欢我的,也许他会觉得我做的这些都是对她的纠缠和麻烦,会让他更加厌恶我的,所以,又何必让他知晓这么多,皇叔,有你在他的身边我便能安心的走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有时间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如此吧,我觉得啊,将来你们肯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裴布连连叹息着,极为舍不得地看着她,最终还没忍住地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来,就跟个孩子似的:“瑶女娃,我就当你会四咸书院继续学习去了,你以后不要忘了我,也要让孩子知道我的存在啊....”
“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不想再让彼此这么舍不得下去,瑶青青转头撑开伞便大步骑上马背,疾驰而去,远远地还能听见裴布的大喊声:“瑶女娃一路小心呐.....”
她就这么走了。
走的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
离开淮都前她都以逆灵隐身,可惜在城门口因为有重兵把守,她直接丢下马屁,趁着几人交替值守的空隙,一闪身便钻出去了。
银川他们正在十里坡等她。
淮都外没有十里香,只有十里坡,之前的话都是骗裴泠的。
没有任何的马,她只能徒步而去,到了十里坡时,她便撤下逆灵现出身形来,不曾想,刚走几步,她便已经惨白着脸色扶着树干走不动了,支撑的手臂不断颤动着,连带着整棵树都在哗啦啦地摇动着。
不行了么....
她滴出冷汗来,唇色早就失去了颜色,哐当一声,她倒在了地上,从她往后一看,绵延而来的地面上全是一条细长的痕迹,心口处的白色衣袍已经被血色沾染成红衣,一滴一滴的血水不断蜿蜒而下,滴落在四周。
白色袍裾下,潋滟着刺目的血红。
“小姐!”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一眼看见的便是急匆匆奔跑而来扶住她的水月,其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己:“小姐,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她缓口气道:“没事的,就是动了刀子,加上连夜赶来,伤口又开了。”
“动刀子?谁伤了你?”水月追问道,然后拿出自己的百帕子捂在她胸口上,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流出来:“我怎么感觉小姐你很虚弱?”
“没事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刚问完,银川和元烈等人便追着出来。
银川和水月将她扶起来,她软的几乎全都倚靠在了力气大的银川身上,隐忍着极为的不适说道:“银川,赶紧走,此处不安全,我怕...怕裴寒的人或者是宛清歌的人追来....”
“他们还能这么敏锐的追过来?”元烈看着她一身的血,皱起眉,眼里有隐隐的怒气:“你一个人救走裴泠,怎么浑身是伤的出来?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以后再说,带上我们的人赶紧绕我们之前开凿出来的隐蔽的小路走。”
她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这句话说完便是闭上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动了,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她只觉得好累好累....
“小路马车不能过,我们只能骑马了,主子,我带着你走。”银川说道。
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赶紧上马然后便往小路里去。
马背上很颠簸,颠簸的她十分的难受,她嘤嘤嘤几下,心口的血更是止不住地流出来,银川一边骑马一边给她止血包扎,就在刚包扎完时,忽然前方所有的马儿都一阵嘶鸣起来!
她感觉到:有杀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