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最痛苦的。
在屋子里不断咆哮着,嘶吼着,像是正在经历人间地狱一般。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就要上前推门而进时,宛长清伸手阻止了:“你不能进去。”
“我要救他,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样的折磨?”
她反问道:“还是你就是为了期待他就这样死去,达成你所愿,毕竟你要杀的裴寒就快死了,你想要害的小三爷,也成这样了,现在你开心了吧?”
“现在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了吧?”宛长清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她抬起眼看着她:“你说什么?”
“以前我也是像你这样站在门外,亲眼目睹他这样一遍又一遍被旧疾折磨的痛不欲生,仿佛在我心坎上一刀一刀割下鲜血淋漓的血肉一般,让我痛不欲生。”
宛长清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浸满了泪水:“他毕竟是我亲生的骨肉,哪有当娘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儿日日夜夜如此受着折磨?”
“所以你才想杀了他,让他早点脱离苦海?”她对宛长清的敌意消减一些,但是并未完全。
宛长清点点头:“那是我没有尊重他的选择,正如你所说,命是他的,我怎么能随意剥夺呢?所以我也替他寻找了很多年能救他的药。”
“如今找到了么?”她欣喜若狂地问道。
宛长清低下眸子来:“找到了。”
“那么你现在能治好小三爷了是吧?”她确认道。
对方想了想摇摇头:“还差一味药引子。”
“是什么,也许我能找到。”她追问道,但凡能救裴泠的,她都愿意试试。
对方目光下落,落到她的心口上,“其实你应该是察觉到一些了,不是么?”
注意到她的目光,瑶青青自然而然地也垂下目光,左手附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微微一顿:
原来这个药引子是天珠。
她扫了一眼紧闭的房屋,听见那痛不欲生压抑住的嘶吼,她沉默一瞬,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一下吧。”
.....
屋子里很安静。
简单的长木桌子上,茶壶冒着汩汩烟雾,腾起缭绕在屋子上空,氤氲了整个屋子。
瑶青青坐在一边,宛长清便坐在对面,还有一人坐在左侧,是裴布,这是她必须要来的人,其一,他不会害裴泠,其二,他懂医术
这两点便足以让她放心和信任。
“皇叔,之前你说你找到能医治好小三爷的药了,是骗我的吧?”她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裴布。
裴布回过神来忧心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宛长清说道:“你就直说吧,我什么都给她说了。”
“你怎么能说出来,这不是小三儿让我们瞒着她的么?”裴布有些生气。
宛长清回道:“你看看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即使他攻入皇城,可是能坐稳这九泽皇帝的位置?恐怕,他脸今晚都撑不过去了。”
裴布还是不说话。
宛长清继续说道:“你看今夜的淮都乱成什么样了,若是没有泠儿,谁能稳下现在的局势,你要知道,现在濒临死亡的裴寒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地静静死去的。”
此话终是触及了他的顾忌,裴布叹口气道:“瑶女娃,的确还差一味药引子,这个药引子便是你身体里的天珠,其实,小三儿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告诉你,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她皱眉问道。
裴布认真回道:“因为....”
“因为他不想欠你什么,毕竟泠儿喜欢的是清歌,自然不想从你身上拿走什么,怕你以此再次纠缠于他。”宛长清替裴布回道。
她咬紧了双唇。
裴布匆忙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小三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若是还喜欢我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如今他心里有了宛清歌,自然在乎她的感受,也自然不想与我有任何的瓜葛。”
她平静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对面屋子里裴泠因为痛苦蜷缩在一团的身影,她早就抛开了一切,问道:“我要如何才能把天珠拿出来?”
裴布回道:“那是一个什么痛苦的过程,稍有不注意你...你...你便会...死!”
“嗯,我不怕死。”
“可是你肚子....”裴布有意提醒,她转过身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可是你也不想让小三爷就这样死了吧?”
裴布十分纠结和痛心,手背手心都是肉,哪里都下不去狠手。
最终她做了决定:“皇叔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吧,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她还想跟我说点什么吧?”
她看向了宛长清。
宛长清同样看向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包含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