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了一圈儿后返回大厅里,坐下来,摸了一下桌椅茶杯,一尘不染,明显今天还擦干净了的。
目光幽沉下去,她掀唇道:“很明显,这里白天还有人的。”
银川很赞同,将上位案桌上的茶杯拿过来:“小姐你看,这杯茶还是温热的,想必喝茶的人也刚走不久。”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这个府邸里的人包括皇叔都被人挟持带走了。”她皱眉道。
银川问道:“如何说是被人挟持带走的?”
“明日就是我和他最爱的小三儿的成亲之日,他是必须会来参加的,然而今夜却忽然不见,上下没有一处争斗打斗的痕迹,只能说来带走他们的人是皇叔认识且熟悉的人,而且还无法反抗。”她解释道。
“那就是挟持了....”银川点点头。
“但也并不完全就是。”她站起身来,面色凝重道:“有两种,一种是对方拿什么事要挟他,让他不敢反抗,另一种就是他根本就不敢,不能反抗。”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银川问道。
“区别大了。”她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第一种是对方太邪恶,使用了某种不堪的手段来要挟他,让他无法反抗,第二种就是他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之人。”
“第二种主子你说的是谁?”银川讷讷道:“似乎主子你知道。”
她意犹未尽地敛了敛眸光:“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仰头喝下一口茶,她站起身来,“我们回去吧。”
“回去?不派人寻找他的下落?”银川惊讶不已。
“不必了,没有那个必要。”她挥挥手,转身离开大厅。
银川跟着出来在身后满是疑问,却不像水月那般有什么疑问就问出来的,一个人闷着纠结着。
她问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说没必要是吧?”
银川:“...是,毕竟他也是宠你护你之人。”
“你大概忘了一件事。”
“何事?”
“以裴布皇叔的身份,他的府邸里常年有皇上派来的暗中保护的禁卫军护卫,然而,今日你发现了他们的气息么?”
银川猛地一震,愕然地抬起头来:“主子的意思是....”
她脚步微顿,眸光深沉:“嗯,就是你所想的那般,对方抓皇叔不会为难他,否则今夜来看见的就该是另外一番血渐府邸的惨状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熬过了明日或是多些日子,自然会放他回来的。”
“此事需要给泠王说一声么?”
她勾唇一笑:“银川你真傻。”
银川:“....”
她沉声道:“不说淮都,就说整个九泽,有哪件事能逃得过他的耳目?若是皇叔有危险,第一个要跳出来的便是他了。”
银川一脸恍然大悟:“是银川想的不够缜密....”
“以后的路还很长,还够你好好学着呢。”
“主子教训的是....”
回到府邸时,刚好撞见长垣一个人在庭院里乘凉,她支走了所有人,端着几盘糕点和一壶酒过去,坐在长垣对面,敲敲酒坛道:“上好的女儿红。”
“大老远都闻出来了。”长垣侧下脸来笑着说道。
她倒了一杯地给他:“大长老请喝。”
长垣盯着她看了一眼,接过去,小抿一口,眉眼舒展,“不错,好酒。”
“拿出来招待你的怎么能不是好酒呢?”她笑着说道,却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喝着。
长垣问道:“怎么,你不喝酒了?”
“嗯,因为身体原因,最近忌酒了,不然又要被水月追在身后喋喋不休很久的....”她苦笑道,然后举起杯子:“那个,我以茶代酒,敬大长老一杯。”
砰。
清脆的酒杯子撞到一起,两人各自饮下。
“对了,这次来走的匆忙,到了这里才知道明日你就要成亲了,贺礼的话以后回来再给你,还有你成亲怎么这么突然,而且还没通知老夫?”长垣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好歹老夫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怎么可能,我很感谢你来解救了娘亲,至于为何没通知,我觉得没必要。”
她刚说完,长垣的眉毛便挑了起来:“你这话....”
“不是因为看不起你,而是因为真的没必要,这次成亲是日后不久将来九泽混战的开始,都是相互利益的牵扯。”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