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慕的眼眸里含着泪,见杨丽丽喊她,连忙就是道:
“娘,我在,我都听着呢,您别着急,别气坏了身子,咱们有话好好的说。”
七慕伸手,握住杨丽丽的手,刚碰触的时候,七慕的心尖颤抖了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她娘的手,那种粗糙的感觉,仿佛如一张树皮一般。
七慕的眼角划过一大滴泪水,心中酸涩不已。
杨丽丽喘了喘气,看着向来倔强的女儿这般模样,她的心中也很是不忍,她微笑着又感叹着说道:
“有些事,是该说了。”
叶大壮的眉角动了一下,他看向杨丽丽,轻轻的喊道:
“孩子她娘。”
杨丽丽也看向他,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低声说道:
“慕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当爹做娘的也管不住了,可不能让他一味地‘糊涂’,从前的那些事情,是该见见天日了。”
杨丽丽瞥了七慕一眼,见她的神色还算是平静,便去拉叶大壮的手,继续对着他说道:
“你也别怪我,一憋就是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也是一直都想知道的,可是今儿,先让我跟慕儿说了,你帮着看顾阳阳和然然,等我和慕儿说完,再寻个好日子,一定告诉你………当初…………”
叶大壮眉眼含笑,望着自己的小娇妻,摇着头说道:
“当初有什么重要的?不管你是谁,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小姐,还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女儿,我叶大壮都娶了你,必会都会对你负责,对咱们这个小家负责的。”
七慕在旁边听着便宜爹娘说话,脸颊莫名的红了一些,她的爹娘是真的很恩爱,娘关心爹,爹也总是想着娘。
只是杨丽丽说到“当初、从前”这几个字眼,七慕不得不联想到方大夫和她说过的那些话,七慕的心里有了底,她觉得杨丽丽要和她说的无非也是那些罢了。
只是,再联系到杨丽丽不愿意他们去镇子上的事情,七慕好像有点知道杨丽丽为什么不愿意了………
她是怕东窗事发吗?
若是,也是一片慈母心,对得起他们这几个孩子,却对不住地下的祖父母了。
转眼,七慕就被杨丽丽拉进了屋子里,而叶大壮留在外面照顾着两个孩子。
杨丽丽一言不发的点了蜡烛,与七慕一同坐在**,她看着七慕连连叹气,眉间染着无数的哀愁,七慕咬唇,想了想,说道:
“娘,要是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家破人忙那样的事情,七慕也不想让杨丽丽一遍遍的去回忆。
杨丽丽叹息着,哑着嗓音,说道:
”那你不去镇子上了,慕儿?”
七慕抬眸,看向杨丽丽,到了现在,她大约可以确定,杨丽丽就是怕被别人发现她是她的孩子,她是杨家的后代。
七慕的眼眸里出现犹豫,但旋即,又恢复了一片的清明和坚定,说道: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生活地位也是一样的,我们要是不努力,那就一辈子只能战战兢兢的活着,一辈子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看旁人的脸色过活。”
“若要那样行尸走肉的活下去,那么活一天也就够了,又何必要受上一辈子的罪去?女儿不愿意,女儿还是想要挣一口气。”
让你们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离杨家血案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民间被压得死死的,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安乐的生活让人们忘记了当初的帝国战神。
七慕不怕,她愿意以一个人的性命为家里人博一个锦衣玉食回来。
杨丽丽闻言,脸色微变,柔声呵斥道:
“慕儿,你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可不能说这样的胡话,咱们家虽然比不得外面的富贵人家,可也比牛庄里的好些人家要好一些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其他的眼不见为净,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咱们也这么过,没有什么是不对的。”
七慕瞧了一眼杨丽丽,眼底带着一些怜悯,原来,她一直是这样骗自己的。这就是所谓的不患寡、患不均。
七慕顿了一下,还是开口反驳道: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娘要我变成那样?也要让弟弟妹妹变成那样?变成不识遇事、张口粗俗的人,变成对着所有人点头哈腰的人,让旁人一辈子都瞧不起吗?”
这话说得刺骨,可七慕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在她的眼里,杨丽丽的做法是图了一时的安乐,可是这份安逸未免也太可怕,如遇风雨,立马就会倒塌。
杨丽丽紧紧的蹙眉,呼吸急促,她不敢相信她的慕儿对说出这样尖锐的话来,没错,他们是庄稼人,庄稼人是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她也想事事给自己的子女最好的呀……………
看着杨丽丽生气的模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