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眼神给他,张三贵厌厌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只能心里祈祷大姐能对妹妹温和点,毕竟妹妹胆子小,生得又是弱不禁风,万一大姐话说重了,等大姐走了之后,妹妹必定是要哭上好几回的,这让他十分心疼。
张春草震慑完张三贵,转眼就直视着张小溪,问道:
“那门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小溪闻言,浑身颤抖,咬着牙,甚至伸手捂住了耳朵,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要她一想起这件事情,她仿佛就能看到张大牛那张丑陋的面孔,真的好可怕………
见状,张三贵也心知不妙,只是他才刚回来,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三贵遇见涉及妹妹的事情,便沉不住了,他着急的问道:
“大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亲事?难道是妹妹的,不可能呀,我从未听说过………”
张春草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埋怨,说道:
“你都离家出走多少日了,你自然是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怎么就不知道要多上点心呢?!整日就光顾着自己找快活去…………”
张三贵被张春草一通怒骂,却别无二话,只是眼巴巴的问道:
“大姐,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心急。”
说着,张三贵瞧了一眼张小溪,张小溪又忍不住开始哭了,抽泣的模样简直令张三贵心碎,而张春草却是伸手去安抚张小溪,叹息一声,说道:
“我回娘家小住,偶然间才知道,小溪儿竟然被许了人家,可我这个做大姐的,平日里出钱又出力,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人来知会我一声。”
说着,张春草一声冷笑。
张三贵也蹙眉,问道:
“许了人家,许的是哪户人家?大姐不是同他们(张大牛和陈氏)说好了,以后妹妹的婚事全凭你做主。”
张春草惨笑,双手捏紧了,说道:
“其实,我做不做主,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就家里的情形,他们能为小溪儿找到什么样的人家………你可知道,小溪儿要嫁的那个人就是村子里那个姓朱的。”
闻言,张三贵只觉得耳边似有惊雷响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隐含怒气,说道:
“村子里姓朱的,不就是那一户吗?说是一户,家里的男子就一个他,父母兄弟媳妇也都死绝了,膝下还有好几个孩子嗷嗷待哺………”
张春草痛心,接着说道:
“若是只是这样,倒也还好,没有婆婆公公要侍奉,日子倒也轻松,只是我去打听过了,那姓朱的父母媳妇不是自己死的,他爹是被他活活气死的,死了连丧事都不办,只能就挖坑埋了,而他娘,据说是被他嫌他娘白吃饭,竟把人给饿死了…………”
张三贵呸了一口,说道:
“荒谬!真的是太荒缪了!”
不仅是张三贵听了觉得荒唐,连边上的年轻妇人,也是脸色白了白。
张春草咬牙,看着颤抖的张小溪,说道:
“他父母过得惨淡,他媳妇也不好过,他娶了两房的媳妇,到头来,却没有一房能活过三五年的,听抬棺的人说,两任的媳妇,都被虐待得不像话了,他还好酒,就跟那个人(张大牛)一个样,你说,就这样的人,我们咋能让小溪儿嫁过去?!”
张三贵听得是牙痒痒,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往张大牛那边看去,似乎是因为有人在看、有人在劝,他反而打陈氏打得越来越厉害了,陈氏几乎是喊不出来了。
可张三贵心里完全没有半分心疼,相反,他满肚子的怨气,说道:
“这给女儿挑人家的事情,大约是娘做主的,可她为什么给妹妹找那种人家?我们妹妹可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她咋能这么狠心呀!”
张小溪听见那一句黄花大闺女,顿时整个人就再崩溃了,她哭着求着,说道:
“别说了,算是我求姐姐,我求哥哥了,好不好…………”
张小溪说完,立马转身就走,哭着进了门,张三贵想去找她,却被张春草喊住,她的眸光幽幽,说道:
“女儿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男子去掺和什么,平白让人笑话,也让小溪儿更加难受………”张春草摆手,神情厌厌,“算了,既然你有办法让小溪儿好过了,那事情便也算了,以后别再小溪儿面前提了,你们要好好的过日子。”
张三贵听了张春草的训话,应了一声是,张春草见他还算妥帖,又说道:
“只要你娶个好媳妇,小溪儿嫁个好人家,我这个做大姐的,就心满意足了,你现在扶我去牛车那边,我要同我那小侄子说几句话,也让你们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等回过头来,我去安慰小溪儿,你帮我送小侄儿去大夫那里。”
对于张春草的吩咐,张三贵自然是听从着,张春草原是好心,却不知道,这可能会害了七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