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犯人们朝明华堂而去,眼看就有一场恶战。佟翾飞拽着任梓栎远离人群,想要借机逃开。
“李临安本领通天,紫电剑,苍莽九剑这些不世出的老妖怪都为他所用,这些人想要找他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
说着,佟翾飞就要带着任梓栎离去,却被任梓栎紧紧拽住,“你要干嘛?不趁机逃走?”
寂静的夜,无声无息,任梓栎一双杏眼平静望着佟翾飞,定定道:“我知道国师府库房在哪儿,桐油在哪儿,我要一把火烧了国师府。”
既然要闹,就要闹得大一些,叫国师府的人自顾不暇,就不会有机会来追他们。
说干就干,佟翾飞被关了一年多,也是憋了一口闷气,当下带着任梓栎便偷偷潜入库房。
任梓栎收了无数桐油并火折子,将桐油尽数倾倒在房屋内外,这才将火折子点燃,丢了下去。
厨房、针线房、藏书阁、珍宝阁、宠妾住处、小山丛轩,整个国师府,除去明华堂与碧桐院,都陷在大火之中。
夏日炎炎,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任梓栎还给这大火上浇了无数桐油,国师府不烧起来才怪。
国师府大半都被熊熊烈火燃烧,佟翾飞趁着混乱,带着任梓栎赶忙离去。
任梓栎被他拽住手,然后搂住腰肢,霎那间就飞到空中,她连忙道:“我们去马厩,你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损失的气血体力我可补不回来。之后,路还长着呢。我们先去弄匹马,去京郊别苑。”
佟翾飞带着她直接到了马厩,直接挑了一匹上好的马匹,翻身骑上之后,就将任梓栎也拉到身前坐下。
“你做什么?”
任梓栎话音未落,佟翾飞已经策马启程,一路狂奔出了国师府。狂风刮得任梓栎脸颊生疼,叫她埋头不言。
佟翾飞不知何时已经将佩剑丢下,一心只顾着逃跑,“你以为你现在去别苑就没事了吗?他肯定派了大量人手守着的。扶风县顾淮安闷不吭声把天一宝藏独占,你以为江湖上的人就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都被李临安收罗起来,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去京郊别苑?只怕还没到就得被他们抓起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任梓栎不解。
佟翾飞一边策马,一边抬手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马儿顿时跑得贼快,他视线盯着前方,“我们去沣州!”
顾淮安去江南赴任,常人必定以为他们南下,但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往北方沣州走,到时候再绕回南方。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城门口。城门的守卫见他们骑着马跑来,连忙站在前头要拦下他们。
佟翾飞在任梓栎耳边低语:“还有没有叶子?或者能当暗器使用的?”
任梓栎知道事态紧急,眼见城门的守卫越来越近,随手就空间里抓了一把酸梅籽递给他。
这酸梅籽还是当时她怀着麟儿时吃的酸梅,后来积攒的酸梅籽被她种了些,剩下的酸梅籽就放在了空间里。
佟翾飞也没在意,抬手一丢,酸梅籽就打中守卫,两人就这么横冲直撞出了皇城。被打倒的守卫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头上的帽子,指着前方喊:“目无王法,非得把他们抓进京兆府不可!”
语罢,他们便集结人马追了上去。可任梓栎两人骑着马,又岂是他们能追上的!
两人远远将城门守卫甩在身后,眼看着两人离京城越来越远,此时却有一队黑衣人掠空而来,落在远处空地上,拦住他们去路。
佟翾飞跳下马,任梓栎也跟在他身后下马,蒙面黑衣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佟翾飞回身望了眼任梓栎,“丫头,站在原地别动。”
嘱咐一句之后,他便如腾空而起,往那群黑衣人而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抹残影,叫人眼花缭乱。
任梓栎牵着马儿缰绳,就站在原地看他大杀四方,似乎是要将满腔怒火都撒在这些黑衣人身上。
佟翾飞从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柄长剑,一人一剑,不过十来个回合,就将其斩于马下,轻蔑地望着对面仍旧不动声色的领头人。
那领头人照例蒙着面巾,手里抱着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冷眼看着佟翾飞将其余人杀尽,这才道:“青霜剑佟翾飞,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才开口,任梓栎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溟濛,是你?”
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任梓栎认了出来,溟濛也没多余的表情,只将自己罩着自己脸颊的面巾拽下,夸赞一句:“难为大小姐这么黑灯瞎火的,还能认出我来。”
佟翾飞不知二人之间的龊龌,提剑便道:“既如此,那就战一场,我胜了,你就放我们离去。”
这人是敌非友,佟翾飞也不打算废话,叫他拖延时间,直接提着长剑就冲了上去,一剑破万势,剑光如虹。
溟濛见此也不敢托大,握着手中佩剑防守。两剑相撞之时,激起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