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被辞退了,听不清楚吗?”管事伸手指着任梓栎,“我索性告诉你,你在这里,以后难免轮到你杀鸡宰鱼。既然做不成,就不要来这里丢人现眼!”
“管事,你怎么能这样!”姝姝在听雨楼呆了一段时间,知道其中的道道,但还是想为任梓栎谋不平。
“怎么?”管事瞥了一眼姝姝,“有些人,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楼里招,让一个不敢杀鱼的人来宰鱼,这和让不懂医术的人治病救人有什么两样?”
“管事,我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任梓栎挺直脊梁,双目紧盯那管事。
“谁说不会医术就不能救人!我不敢杀鱼是我的事,再说,前面管事你也没说我负责的事里面有杀鱼。既然管事这么想赶走我,我倒想去前面问问掌柜的,你们之前没有说我需要负责宰鱼,怎么临了临了,反倒因为这事要辞退我呢?”
任梓栎说着转身就往外走,那管事只一个眼神,楼里歇息的小二,就一个二个聚拢过来。
“怎么,偌大的听雨楼,难不成还要这么为难我这个小女子?”任梓栎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些人围过来。
“你既然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这偌大听雨楼,与这后厨有关一切事宜,都由我管。”管事嗤笑任梓栎不止,“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配在听雨楼做事!”
眼下局面不利于她,形势逼人,可任梓栎还是心存不甘,“你想怎样?”
管事狰狞的表情这才和缓些,对任梓栎如此识时务而感到受用,“要么,你识相一点,自己离开。要么,你一个姑娘不小心摔断了腿,这份差事一样保不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梓栎不想连累姝姝跟她一起被辞退,也不要她为自己辩解,两手空空就出了听雨楼。
任梓栎才走出听雨楼,远远就瞧见面摊老板朝她招手。此时正值酷暑,街上也没什么客人。
任梓栎寻了处荫凉地坐下,点了一碗油泼面,“大哥怎么整天都乐呵乐呵的?”
老板将面备好,用锅煎油,将油烧到七八成热,淋在面上,撒上香菜,这才将香喷喷的油泼面端到任梓栎桌上。
任梓栎自己加了佐料,这才从桌上竹筒里抽了竹筷,慢条斯理吃起面来。
老板索性就坐在她对面,“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说起来,大中午的,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说到这个,任梓栎就来气,原原本本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老板只好宽慰她:“迦南城就是这样,你也不必太在意,以权谋私的人多得是,你最好看开些。如果你不甘心,向给人家一个教训,我可以给你出主意。”
任梓栎咽下嘴里的面,淡然道:“不用了,我打算已经打算离开迦南城了。”
“怎么,这点小小的挫折都接受不了?”
“不是,”任梓栎矢口否认,“只是见到了想见的人,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方才在听雨楼,远远瞧见令和郡主和顾淮安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可他们越是看起来登对,任梓栎就越是心生自卑,越发自惭形秽。
“再说,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上进心,就喜欢平淡如水的日子。迦南城不适合我。”
任梓栎说完,就低头继续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