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栎朝任婶子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抬手把耳边碎发捋到耳后,歉然道:“我知道婶子为我好,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尚在,我是打算把父亲找到,再谈个人私事。”
“敷衍!”任婶子这样的理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梓栎,你不要这么油盐不进,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你的年纪已经经不起拖了。”
“婶子,”任梓栎抬头与任婶子对视,“梓栎知道,婶子你是为我好,只是梓栎不愿意勉强。”
任婶子见实在劝不动任梓栎,只得作罢。
“婶子,等等。”见任婶子离去,任梓栎连忙开口叫住她。
任婶子欣喜转身,只以为她反悔,却不想,任梓栎对她说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任梓栎说:“婶子,再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出趟远门,茶摊子的事可能做不了多久了,你可以先物色一个新的人选。”
“为什么啊!”任婶子感觉有些不可理喻,她明明是好心做媒,怎么任梓栎反而要辞工呢?
任梓栎想了想,才道:“我在镇上曾经听人说,锦安城有一个大夫,听说医术绝世无双,我想带着傻子……”
“你疯了吗?”任婶子不待任梓栎说完,立刻打断她,“就为了一个傻子?背井离乡去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夫?”
“我……”
“任梓栎,你是脑子不好使吗?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做?”
任梓栎:“……”她只是想为自己治好傻子的伤,圆一个谎罢了。没想到任婶子表现得这样激动,倒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梓栎,你现在就把这个傻子赶出去!”任婶子来气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傻子,凭什么梓栎要为他付出那么多?
“可是,我中午的时候收留这傻子,婶子你也没拒绝啊。”任梓栎没弄明白任婶子的脑回路。
任婶子没有女儿,是真恨不得任梓栎是她女儿才好,平日待她和寻常人家对待亲女儿也不差多少。
这傻子突然出现,就要把任梓栎拐走,还拐去离通锦小镇不晓得多远的劳什子锦安城,她怎么可能放心!
“反正婶子不同意,梓栎,你就呆在村子里不好吗?要是你不想嫁给那些庄稼汉,我还知道镇上有个徐秀才,家里开了两间大酒楼,还是书香世家,只要秋试考上,你嫁过去就是举人夫人了。要是梓栎你愿意,婶子就去托人给你说媒。”
“不用了!”任梓栎被任婶子这一番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婶子,我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等这傻子伤好了,我还会回来的。再说,我又不是立刻就走,起码也得等七八月份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任婶子顿时臊红了脸,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觉窘迫,恨不得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任梓栎也看出任婶子的窘态,也不多打趣她,三言两语之后就送走了她。
傻子等到任梓栎送走了任婶子,这才慢慢吞吞凑过来,期期艾艾道:“梓栎……我饿……好饿……”
任梓栎安抚了他几句,转身便回了厨房。此时的她还不知,自己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