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浴凰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若是这样，凤御霄临死前的话便说得通了。
凤棠樾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凤浴凰将先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说给凤棠樾听。
凤棠樾苦笑：“兜兜转转，你还是我的四皇姐，只是你和段流年……”
“走一步看一步吧，该面对的谁也跑不了。”
“你永远是这样通透，现如今，我觉得人或许就该活得迷迷糊糊，有的事过于深究反而让人蒙了心。”
凤浴凰浅笑：“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怎么活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莫要等到失去之时再来后悔。”
“这话，恐怕刚认识四皇姐的时候，是难以听到的，岁月果然是改变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去跟段流年聊聊吧，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
凤浴凰心中一紧：“坦白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
凤棠樾耐心道：“未来是要你们一起面对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
“……”
段流年走到一棵桃花树下，醒目的是，那棵桃花树的树枝上系着一条红绸，似乎还写了字。
“是我种的。”凤浴凰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段流年道：“知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只种一棵吗。”
凤浴凰走近道：“因为是独一无二的，一棵，足矣抵得上十里桃林。”
段流年笑笑：“那上面写了什么？”
凤浴凰的视线落到红绸上：“待君归来。”
“有没有失望过？”
“有。”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做？”
“总之不会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更不会寻死觅活，我没那么傻，伤心劲儿过过就好了。”
“听起来很符合你的性子。”
“当初到底怎么想的，我想听实话。”
“实话跟你说过了，其实，我还是抱有私心的，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想看看我在你心里处于何种地位，只是现在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不得不承认，凤御霄的棋局布得巧妙，天衣无缝，我自认为善于掌控人心，最终还是败给天意二字，看来人有时候还得相信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段流年望着她：“对不起。”
凤浴凰颇为意外：“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就算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才对。”
段流年认真道：“这三个字是替他们说的，无论凤御霄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父亲，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他难辞其咎，现在他不在了，这句话该由我来说。”
凤浴凰坦然道：“不必了，逝者已矣，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几条人命葬在那儿，就算两清了吧，还有凤御霄死前说的那句话，一切还没有结束不是吗？”
段流年凝眉：“原本以为所有的事端皆是他一人所为，现在看来，还有一人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奉陪到底。”凤浴凰眉眼微弯。
段流年笑了：“对，奉陪到底。”
“你说，明年的桃花还会这样香吗？”
“当然。”
“到时可要亲手为我酿一次桃花酿。”
“好。”
“你看，今年的桃花就要谢了。”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世间百态本应如此。”
“送你一句话。”
“嗯。”
“花落不知烬相思，花落之时，相思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