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要过去看看?”蒋一问道。
宇文瑾起身:“她是本宫亲自向父皇请封的良娣,于情于理,本宫都该去看她,太医都请过了,长乐宫那边,差不多也快知道了。”
蒋一道:“长乐宫的人把精力都放在了找寻六皇子身上。”
宇文瑾若有所思道:“六皇弟平日虽莽撞任性了些,却也不至于全然不顾。”
蒋一凝神:“殿下所说,属下也有怀疑。”
宇文瑾对蒋一道:“你都怀疑的事,长乐宫自然想得到,事关六皇弟,不知长乐宫能否保持那份理智。”
“殿下似乎有些可惜。”
“父皇昨日去过长乐宫。”
“是,可属下不明,此事与皇上有何关联。”
“本宫并非说此事与父皇有关,而是父皇的态度。”
“请殿下赐教。”
“长乐宫禁紧盯本宫的太子之位不是一两天,父皇的心思谋略何等深沉,帝位者最在乎的莫过于江山二字,他再倚重韩家,再宠爱韩贵妃,也不会让她乱了大局,父皇若真有意改立太子,便不会那般平静,只是安慰韩贵妃后便离开,没有半分责问,看似是对她的宠爱,实则不然。”
“皇上还是中意殿下的,殿下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嫡子,能力出众,而六皇子无心于朝堂之上,且倚仗只有韩贵妃的母族。”
宇文瑾放慢语速:“可他只有的东西,是本宫不具备的,蒋一,你要记着,手里头的权势,是利也是弊,天子给出的权势同样能收回,父皇忌惮韩家,韩家同样想助韩贵妃以助六皇弟登上太子之位,巩固地位。”
“自此,韩家便无人可以撼动,而父皇怎能不知韩家的算盘,他并非中意我,更非看重我的能力,他不过是想选一个有能力的太子坐在这个位子上,守护齐国的大好江山,不管他多么厌恶母后,厌恶本宫,都会为了齐国江山,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至于谁是胜出者,他根本不在乎,只要,齐国还是宇文家的。”
蒋一不知该如何安慰宇文瑾,只得出声道:“在属下心中,殿下是最值得追随的人,属下会效忠殿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宇文瑾拍拍蒋一的肩,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走吧。”
蒋一抬头:“不知殿下要去何处?”
宇文瑾道:“不是你说良娣染了风寒,本宫自当过去探望。”
说到此处,宇文瑾的耳边便回响起佩儿昨晚说过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承认,现在的佩儿就像当初无助的他,他的母后,齐国皇后,像一个阶下囚般被囚禁在冰冷孤寂的宫殿中,苟延残喘的活着,没有一点儿尊严,他是太子,皇位继承人,只能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许多时候,一件事就能改变一个人,改变他的所有。
那一夜,他挣扎着,心痛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皇并没有废除母后的后位,也没有把他和晗玥交给韩贵妃,他依旧是太子,被父皇打压到喘不过气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