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宇文瑾刚醒不久，见来者是凤浴凰，不免诧异。
凤浴凰进来便闻到一股酒味，倒与桃花酿有几分相似：“听说太子昨晚醉酒，心里还是有些不信的，原以为太子殿下是个时刻保持清醒的人。”
宇文瑾苦笑：“正因为活的太清醒，有时候才渴望大醉一场，忘却心中烦忧。”
“借酒浇愁愁更愁，太子殿下是明白人。”
“昨日，是母后生辰。”说着，宇文瑾眼底的悲色再次浮现。
凤浴凰微顿：“我知道。”
宇文瑾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说这个了，你怎会来东宫？”
凤浴凰把食盒放到桌案上：“借晗玥公主之名给太子殿下送糕点，顺便拜访一下太子殿下的东宫。”
“拜访完了，感觉如何？”
凤浴凰眉梢轻佻：“难得的清净，上次同晗玥公主匆匆来回，倒是没注意这点。”
宇文瑾抬了抬眸：“伺候的人多了，也只会是眼线，不打算说点别的？特意跑一趟，不会只为了看看东宫吧。”
“哦？”
宇文瑾又道：“若只是为了看看东宫，大可不必借晗玥的名头，直接过来便是，费此周章，是为了避着晗玥吧，以你的性子，定有别的谋算。”
凤浴凰耐人寻味道：“太子殿下倒了解我，不错，来的路上见了六皇子宇文玉，虽为贵妃之子，性子却是差之千里，也不知韩贵妃每每见到他，会作何感想。”
宇文瑾颔首：“六皇弟心性率真，从藏掖，本宫记得他最喜欢白鹤风筝，说是白鹤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变成白鹤翱翔天空，其实，相比宫里的多数人来说，他已经是白鹤了。”
凤浴凰敛起唇角：“白鹤太过高洁，非皇室中人所喜，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墨水染黑。”
“说起来，青莲的死，你......宇文瑾犹豫一番。
凤浴凰如实道：“的确与我有关，虽是韩贵妃下的手，源头却因我而起，不过稍加挑唆而已，韩贵妃下手的时机却比我想象中的快上许多。”
宇文瑾眉间多了几分冷色：“她向来如此，对母后是，对身边的人亦是。”
“太子殿下后悔吗？”
“什么？”
“救下青莲，明明帮了她，她却是敌人安插的眼线。”
“如果本宫说不后悔，你是否相信？”
“或许会相信。”
“为何是或许？”
“若我是太子殿下，无论当日的青莲多么可怜，境况有多么凄惨，当日都不会帮她，生死由命，命由天定，此为天道。”凤浴凰话锋一转，“可正因我不是太子，才会做出相反的选择。”
宇文瑾苦笑：“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不论青莲是否是韩贵妃的人，我都不该帮她。”
“正是。”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本宫若真视而不见，又与父皇的无情，韩贵妃的心狠手辣有何区别，要本宫变成他们那样的人吗？本宫不愿。”
“不愿？我只问一句，太子殿下还想不想要这东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