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玥公主又调侃了一阵,凤浴凰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此刻她的心思全在段流年身上,难怪在越西的时候暮子吟会那样说,原来早有预谋,只是,段流年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让齐国皇帝对他如此信任?
许是连日奔波太过劳累,凤浴凰今晚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起来可谓神清气爽,原本她打算再见莫辞一面,毕竟暮子吟已经承认莫辞便是段流年,可经过这一晚上的时间,她反而改了注意,皇宫人多口杂,谁也不知道你对面的人是哪方派来的眼线,来往过密,只会引起怀疑,晗玥公主都察觉到的东西,那些活成人精的怎能少得了。
她和段流年终究是一类人,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过去在越西,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不论对她好的人还是坏的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到底是她年轻,殊不知自己同样是她人棋盘上的棋子,既然段流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又不傻,自当坐下看戏,她越发好奇段流年百般布局,究竟所谓何求。
“我以为你的心上人听说了你当上国师的事会立刻来找你,我都告诉她你就是段流年,没想到她还真沉得住气,到底是太相信你,还是,根本不在意?话说回来,我把你隐瞒身份的事告诉她,你不生气?”暮子吟忽然出现在段流年身后,自段流年当上国师,为了方便传召,宇文琰便安排他在宫里住下,段流年特意求了个偏僻住处,如此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他还落个清净,再说有自己的地方行事也方便。
至于暮子吟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压根没听进心里:“你能告诉她,说明你知道我的用意,她不是信我,也不是不在意,她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聪慧,更有寻常女子不曾具备的坚毅果断,她的心中从无正邪之分,她是下棋的人,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人的棋子,就像当初在越西,我率军谋逆之时,就算我不逼她亲手杀了我,待到最后一刻,她也会亲自动手,不过,现在的她和从前不同,至少不会再用敌人的目光看我,更不会想置我于死地,剩下的事太危险,我不能让她以身试险,我一人,足矣。”
暮子吟放弃劝说:“好一个情深意切,就怕她与你想的并非一处。”
“提前把话说明白,别想拉着我做垫背,小爷可不陪你,反正你一个人也习惯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下去,段流年,不罔你我相识一场,这些年,终未错付。”
段流年颔首:“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少辰死后,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所以,好好活下去。”
“放心吧,算命大师说过,我的命比天子还硬,想死都不容易,更何况,我还没活够。”暮子吟恢复了往日的意气,可下一瞬,他的神情再次凝重起来,“这次回越西,查到了不少东西,包括你先前的猜测,也都证实了,若非亲自查证,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一个人竟能忍耐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