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浴凰对她微微颔首：“夫人，几年不见，不知您可还记得我？”
沈离若同样点头示意：“自然，不知为何，四公主身上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能力，一年前听说四公主的事，但我想四公主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对了，这位是？”
暮子吟难得礼仪周到，也不知是做给凤浴凰还是沈离若看：“夫人安好，在下姓暮，字子吟，是四公主的朋友。”
沈离若眉间轻皱，暮子吟吗？子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是看出沈离若的想法，暮子吟又道：“夫人听说过天道子吧。”
沈离若一时错愕，江湖上人才倍出，年轻一辈中与大盗流年齐名的便是天道子：“原来如此。”
暮子吟的事凤浴凰可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沈离若的态度：“夫人并不意外，我指的是，我们的出现。”
沈离若淡淡一笑：“四公主以为我该是怎样的态度？一个心里只有佛的人，本应如此。”
凤浴凰走近道：“原本只是怀疑，因为不相信夫人这样与世无争，心中只有佛的人会做那样的事，更不相信夫人竟能狠下心，如今看来，我大错特错，夫人信的根本不是佛。”
沈离若心下一沉：“我不明白四公主的意思，常年礼佛的人怎会不信佛，现下的安然，不正是佛祖保佑。”
暮子吟出声道：“夫人，恕我冒昧，纳兰小姐的死夫人定是知道的，今日我同四公主来访，为的，是四年前李小姐的死因，请夫人莫要隐瞒，不然，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我这人说话没轻重，得罪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凤浴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自言无礼也是理直气壮。
沈离若也不在意暮子吟的态度：“天道子的手段在江湖也称得上赫赫有名，不愧是和大盗流年齐名的天道子。”
暮子吟人畜无害的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比起天道子，我更愿意别人叫我的本命，毕竟那只是个代号，说出去太有杀气了些，我可是最不喜欢杀戮的，血腥不说，还降低了我的品味。”
沈离若背过身：“那便依暮公子所言，不过，芸商的死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如今旧事重提，不知所谓何意？”
暮子吟笑容不改：“夫人的嘴可真严呢，是我太友好，还是夫人太大胆呢？也对，看我这记性，夫人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夫人，每个人做事都该有点限度，我也有我的底线，夫人莫要把人的耐心磨没了，到时候就算夫人想说，我也不想听呢，折腾来折腾去，哭的还是夫人自己。”
沈离若波澜不惊道：“暮公子不必拿话吓我，有因必有果，我种下的因，便该由我承受，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心甘情愿，再说，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小，则一死百了，大则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