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个信字,凤浴凰信任潇湘,正如曾经的潇湘信任她一般,看到潇湘今日的转变,她该是欣慰的,宫里容不得心软的人,朝廷权贵的家里也容不得。
安王妃性子软,看似坚强,内里却是软弱的,潇湘逆来顺受惯了,若非被逼到极点,是万万不会反抗的,潇湘认祖归宗之后她便担心一旦离了她,潇湘能否平安无事,这么多年,安王妃在府里一直是如履薄冰,宁侧妃虎视眈眈,虽说她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又得安王宠爱。
可说到底安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还是安王妃,宫宴带着的只能是正妃,再得宠,终究也是个妾,安王妃只有潇湘一个女儿,还是失散多年才找回来的,就算宁侧妃要替傅挽媗出气,也该在傅挽媗身上报复,怎会找上轩清,要说最大的疑点,还是她从何处得知轩清是潇湘的孩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念及此处,凤浴凰凝重道:“挽月,宁侧妃如何得知轩清是你的亲生骨肉?”
虽听不惯凤浴凰叫她挽月,只是眼下也没心思顾及这些,便道:“不知,我对此也有些怀疑,知道内情的不过寥寥几人,除了公主和母妃便是皇上,当初把轩清接回来这事做得也谨慎,实在不该叫宁侧妃知晓,她一宅院妇人,即便雇人做事,也不能挖这么深。”
凤浴凰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这几件事冥冥之中隐约有些牵连,却又拿不准:“正是这个理儿,齐湛做事谨慎,断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授人以柄,就算宁侧妃疑心轩清的身世,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照她的性子也不会轻举妄动。”
联想到先前李芸裳和如今纳兰嫣的死,凤浴凰不禁心中微寒:“近日安王府可有发生怪事?”
潇湘摇头:“不曾,公主可是想到什么了?”
凤浴凰想了想,觉得还是同潇湘交代两句比较好,眼看着她身边的人接连出事,就怕潇湘也遭遇不测:“还记得四年前芸商的死吗……”
潇湘先是一愣,不禁垂下眼帘:“当然记得,一直都记得,李姐姐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可惜遇人不淑,早早便香消玉殒,我们活着的人却连凶手是谁都无从得知,竟为李姐姐报仇也做不到,还有嫣儿,我见了嫣儿的尸身,和李姐姐一模一样,定是一人所为,也不知是什么人,竟对她们的怨恨如此之深。”
凤浴凰沉声道:“芸商和嫣儿的死非仇家所为,我手里暂时没有证据,假以时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也要小心,只怕会受些连累。”
凤浴凰把话留了一半,潇湘点头道:“我会小心行事的,只是公主回宫,为何不让人知道呢?皇上召我进宫,还是借着太后要见我的名义,母亲本还有些担心,不想竟是如此。”
凤浴凰眉间微松:“此次回宫原也是悄悄回来,待嫣儿的事解决,还是要离开的。”
“我明白了,公主万事小心。”
“我会的,还有,记着,你是傅挽月,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那都是潇湘的经历,现在的你和潇湘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