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迟早要除掉,可再怎么说,陈家都是征战沙场,立过大功的,想找个合适又不落人话柄借口实在不易,若借此事打击陈素,进而除掉陈家,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偏偏这事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否则他也不会有像现在这般骑虎难下。
见凤棠樾面露难色,凤浴凰道:“不方便说?”
“倒不是不方便说。”凤棠樾也是顾及到她的心情,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不是百分百的事,告诉她只会让她不安,好不容易能放下一切为自己活一回,何必再蹚这浑水,“纳兰嫣的死没那么简单,我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说实话,原本我还在想出了这种事,你是否会回来,还好,还好……”
片刻的不忍从凤浴凰脸上一闪而过,可凤棠樾的话不禁让她想到了归一,她是相信段流年,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往往最是脆弱。
尤其现下情况复杂,她基本可以肯定莫辞就是段流年,但他的态度,不得不让人多心:“你说的背后之人……是段流年?”
凤棠樾猛然一怔:“你……只是怀疑,别多想。”
见凤棠樾是这种反应,凤浴凰便已心有定论,不管是谁,世上总没有空穴来风的事,但不论如何她相信一点,他不会害她。
凤棠樾松下紧绷的俊脸,笑着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去兰陵宫看看吧,知道你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从你离开以后,兰陵宫就剩下墨玉一人了,那丫头对你倒是难得的忠心耿耿,你也是,当初拍拍屁股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弄得坊间传闻一个比一个精彩,结果还不是我替你料理,丢下这么大的江山给我,你也放心。”
凤浴凰理理袖口:“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我一清二楚,天下交给你,比谁都放心,要说不放心的地方,何时立后?”
凤棠樾挥了挥手:“这才重逢多久,何必一见面就说这种令人伤心的话呢,立后,朝里那些老顽固早就不知提了多少次,有是立后,又是广阔后宫,连萧以琛都跑来劝我,不过都被我用各种理由堵了回去。谁说皇帝一定要立后,我凤棠樾偏要打破这个规矩,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呆若木鸡,就知道什么幼承父训,相夫教子,有些小聪明的也只会在后宫里勾心斗角争夺圣宠。
“前朝后宫勾连,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登基刚满一年,所谓的风平浪静也是暂时的,想让越西成为真正的虎狼之师,还要费上许多功夫,让那些女子进宫,岂非自找麻烦,我可没那个心力。”
凤棠樾的理由听起来顺理成章,可凤浴凰怎能不知他真正的想法:“你不立后,不愿广阔后宫,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并且只有我,可是我心里根本没有你,那样的话,不论你立下多大功绩,大概都会成为越西历代皇帝中最大的笑柄,我不值得你赔上一辈子,辛苦得到的一切,可别辜负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