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流年坊,多数人是秉着新奇而又不解的态度,怎么说呢,舞坊哪儿哪儿都有,但这种规矩的舞坊还是头回遇见。
寻常舞坊本就凭着取悦客人的原则赚些小钱,毕竟对那些王孙贵族而言,青楼一类的地方不知比舞坊好玩多少倍。
当然,也有不少坊主为了牟取暴利,暗中搞些下等勾当。
至于这流年坊嘛……
外界看着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但独独这坊主的性子实在一言难尽,开门时间定在半夜三更也就罢了,连客人都要挑挑拣拣。
不合眼缘的不能进,长相一般的也不能进,且不说舞坊,单说大街小巷的店家,谁不是想着法的招揽客人,偏就流年阁不但不招客,反而以各种理由驱赶客人。
越是这样,人们反而越对这个流年坊感兴趣,这不就有个公子哥一连等上三天都没让踏进坊中半步。
惹得这公子哥气急败坏,甚至扬言要一把火烧了流年坊,哪知第二天就病倒在家,说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
摔伤腿不奇怪,怪就怪在太巧合了些,总之这流年坊从里到外无一不透着古怪。
晗玥公主拢拢衣衫,虽是春天,齐国的夜晚总是寒凉的:“皇兄,你说这坊主奇不奇怪,好好家舞坊,偏就大半夜的开门。”
宇文瑾道:“来都来了,就别抱怨了,我倒觉得这坊主有些意思,或许……”
或许和她有关呢……
宇文瑾在心里默默道,那样有趣的女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倘若当初她肯点头,那么她一定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他需要她这样的太子妃。
可惜,她心里装的,只有段流年。
打从她离开越西的一年里,他便暗中派人查便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未曾找到她的下落,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本就不该抱有希望,终归是不属于他的东西。
但流年坊……若幕后之人真是她呢?
晗玥公主疑惑道:“或许什么啊?”
宇文瑾扯扯唇角:“没什么。”
晗玥公主撅起嘴:“皇兄你又有事瞒着我,得得得,我不问就是。喏,前面就是流年坊了,看着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就是这人也太多了吧?!”
晗玥公主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早知流年坊生意极好,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客人。
又不能暴露身份,照这排下去岂非要排到猴年马月。
“哟,好漂亮的姑娘,怎么,姑娘也来风月之地找乐子?”
晗玥公主生得俏丽,这些个公子哥多是性子顽劣之徒,加上深更半夜的,言语上自然难听些。
见有人存心找茬,宇文瑾一把拉过自家皇妹,挡在她前面:“还望公子自重,舞坊本是欣赏歌舞之地,而非公子口中的风月场所。”
那人怪笑:“呵,还是个风雅之士,说的好听,但凡来这种地方的,哪个不是心里头有点欲念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看你和这姑娘关系匪浅,开个价,让小爷一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