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凄然一笑:“这么说,哥哥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了。”
君无邪牵起嘴角:“怎会,蓉蓉是哥哥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哥岂能置你的性命于不顾,可是蓉蓉,任何人都可以背叛哥哥,不信哥哥,唯独你不能,哥哥知道你对他情深义重,是生是死在他,不在哥哥,哥哥最后悔的是把你送到他身边,眼睁睁看着你变成现在这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模样,蓉蓉,你累了,该休息了。”
君无邪话音刚落,蓉蓉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在地,脚下也轻飘飘的:“哥哥,你……”
正如蓉蓉所想,君无邪深知她的性子,知她为了段流年会不顾一切,乃至以死相逼,早在她进来的前一刻便点上了安魂香。
这安魂香是他亲手调制而成,与普通的安魂香有所不同,足够她好好睡上一觉,待她醒来,一切便将有定论。
是啊,段流年的生死可不就掌握在他自己手上,全看他对凤浴凰的感情是深是浅,能否胜过自己的性命。
一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这越西朝堂却已天翻地覆,皇上因病数日未曾上朝,陈氏一党又遭遇接二连三的打击,段流年亦是告假在府。
凤浴凰则与凤棠樾神不知鬼不觉的掌控了整个朝廷,那些个蠢蠢欲动的皇子都被死死压着。
自古以来,公主垂帘听政可谓稀世罕见,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太后连过问都不曾。
谁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越西的皇位之争很快便会到来,明眼人自然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当然,也不乏蓄意滋事者,毕竟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凤浴凰明目张胆的破了规矩,难免有老臣看在眼里不是滋味。
“四公主,皇上已患病多日,敢问四公主,皇上到底何时才能康复?”
凤浴凰缓缓道:“王丞相,父皇身患重疾,本宫已命黄崇道长和太医院尽全力诊治,至于何时康复,便不是本宫说了算的,父皇为天子,天子的气运自是上天说了算,天意如何,岂是我等可妄自揣测的。”
王丞相眯了眯眼,他原是一介默默无闻的穷苦秀才,若非先帝赏识,王家焉有今日的荣耀,若非受先帝恩泽,王家岂会繁盛至今。
他曾立誓要用一生守护越西江山,他在一日,便要守着越西一日,直到生命的最后,而今朝廷竟落在一女子手中,任她拿捏,他若不做些什么,如何对得起先帝的信任。
“四公主莫要拿玄学之说来糊弄老臣,老臣虽然年事已高,却是耳不聋,眼不花,四公主,老臣奉劝您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切勿事后追悔莫急。”
显然王丞相认为皇上的疾病与凤浴凰有逃不开的干系,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些大臣不是想不到这些,而是没勇气指出来罢了,于他们而言,谁坐上皇位不重要,能否保住头顶的乌纱帽才是他们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