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此刻只想一巴掌把凤棠樾打醒，凤浴凰出现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他的主人，不该是这副模样：“那也比你自己痛苦好得多，主人，好好看看你自己，天底下有多少比她美丽，比她温柔，比她贤淑的女子，你为何偏偏看上了一个注定不属于你的女子，主人，听属下一句吧，不要再错下去了，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又是如何回到越西，万不可前功尽弃啊。”
“是啊，不可前功尽弃，这句话，我提醒自己多少遍了，为何，总是做不到呢。”凤棠樾松开齐湛的衣领，向门外走去，一面，只需一面，齐湛不再像之前那般阻拦凤棠樾，有些东西，是他无法阻拦的。
“本宫想一个人静静，墨玉，你先出去吧。”
墨玉点点头：“是，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凤浴凰摘下头上的珠钗，又解开外衣，搭在衣架上，正脱到只剩一层内衣，门外发出一个声响，像是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墨玉？”随即，一个人推开门，却不是墨玉，凤浴凰秀眉微蹙，拿起外衣往身上一披：“七皇弟好大的胆子，敢在父皇眼底下私闯皇姐闺房，出去。”
“你我之间，连见面都不可以了吗？”凤棠樾紧紧盯着凤浴凰的眼睛，生怕里面多出一丝厌恶。
凤浴凰冷冷道：“别告诉我你对宫里的传言丝毫不知，就当我怕了，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连。”
凤棠樾苦笑一声：“不想再有牵连，你欠我的，还得清吗？我帮过你的，潇湘的命，一桩桩一件件，就被你云淡风轻的一句，抹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你是在意这些，我会还你，欠你多少，还你多少，你救过潇湘一命，我又刺伤你一剑，大不了，我还你两次便是。”
凤浴凰说着，便拿出她放在衣袖里的匕首，正是李芸裳用它划伤自己脸的那把匕首，凤浴凰闭上眼，正欲刺向胸口，凤棠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说的还，就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你觉得，我会要吗？”
凤浴凰睁开眼：“我不想欠你什么。”
“可你已经欠了，既然欠了，就要负责。”
凤浴凰挣开凤棠樾的手：“你说要我负责，那我问你，你可以舍弃眼前的一切吗？亦或，你可以不在乎你我的性命，也要向父皇说明这一切，说明你那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心思，想想你母妃，她已经失去了夫君，难道你还要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再让她失去一个儿子？”
“你不是微不足道，你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那之前，我会掌控住一切。”凤棠樾与顾北潇不同，顾北潇是很爱凤浴凰，可他的爱，只能默默放在心上，他最在乎的是家族，是血亲，其次才是凤浴凰，可凤棠樾最在乎的，只有凤浴凰和那个他厌恶又无法割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