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若皱了皱眉:“是你们。”
“正是在下,上次与夫人见面没来得及说,李小姐这几日一直住在在下这里。”
沈离若看到段流年的脸,便想起他那日所言:“我记得那位纳兰小姐说过,是你治好裳儿的脸,又肯收留她,连那个消息你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段公子,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李夫人心存怀疑,在下理解,毕竟当日在下说了许多让李夫人心感不快的话。”
凤浴凰适时道:“李夫人,我认为当下我们最该讨论的,是芸裳和归一的事,芸裳,其他事我们先放一边。”
沈离若看了李芸裳一眼,心下黯然神伤:“裳儿与秦家的婚事,我已出面为她摆平,她父亲不会再逼她不想做的事,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人,我不想干涉,裳儿是我的女儿,我相信她能处理好。”
李芸裳按捺下心中的不快,道:“四公主,不必了,母亲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母亲说的对,如果我连独自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怎配做母亲的女儿,更不配做尚书府的嫡女,母亲,您好好休息,女儿先回房了。”
在李芸裳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凤浴凰隐约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她明白,对李芸裳这种性情的女子来说,没什么比亲情,爱情,友情更重要的,母女多年未见,李夫人却是这样的态度,李芸裳自然伤心。
“我原以为,母亲回府是为了我,可是,母亲的言语,态度,与从前并无差别。”李芸裳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凤浴凰看在眼里也不是滋味:“芸裳,我对尚书府的事并无多少了解,对李夫人也是一知半解,可我知道,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她们都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儿女周全,李夫人同样如此。”
“可为什么,我在她身上找不到母亲的影子,明明是亲生母女,她当真如此讨厌我吗?”
段流年见此,道:“李小姐,在下身为外人,许多事不便多言,在下只能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最真实的,李小姐要相信自己的母亲。”
李芸裳不再开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讨得母亲欢心,至少不要像现在这般冷淡,哪怕她真的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尚书府的膳食比起安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卓然在朝堂上不显山不露水,背地里的勾当倒干了不少,沈离若一直冷着脸,不管李卓然说什么做什么,皆无半点反应,弄得他差些下不来台。
“父亲,女儿有事要与您相商,希望父亲可以尊重女儿的决定。”李芸裳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和归一的事告诉父亲。
李卓然放下筷子:“裳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父亲,女儿有心上人了,女儿之所以不愿嫁到秦家,就是因为他,父亲既然取消了女儿和秦公子的婚事,女儿便有选择的权利,女儿,想和归一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