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看到了，今天她不惜毁了自己的脸，来日，只会做出更不计后果的事，我不想她为了我一次次受伤，这个傻瓜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喜欢上了我，相爱容易，相守难，芸裳其实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根源，都在她父母身上，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而我，并不是，我心里充满仇恨，怨怼，她跟我不一样，她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喜欢吟诗作对，喜欢自由自在，她若跟我在一起，不仅要失去她自己，未来，我们也不会有孩子，我不希望她因为我，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归一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许是李芸裳的事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刺激，许是他没有勇气，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李芸裳一次次的奋不顾身，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只能仅此而已。
凤浴凰也不知自己该劝还是不该劝，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两个人，总会有不得已的苦衷，至少，李芸裳没有看错人：“我明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也都是为了云裳好，可我希望，你能站在芸裳的角度想想，她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想她后悔，可连尝试都不肯，又怎知结果。”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作何选择，一切还是等她醒来吧。”
凤浴凰看了看屋子：“你很信任他。”
“自然，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他应该跟你说过我们的事吧。”归一靠在竹竿上，回想起与段流年初次相识的情景。
凤浴凰稍作迟疑：“说过，明明是应该是正邪不两立的两个人，却成为了好兄弟。”
“正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这个问题我追寻了许久，还是找不到答案，正道也好，邪道也好，都是屠杀人命的刽子手，我曾以为我心中坚守的便是正道，可后来才发现，我所谓的坚守，不过是一场笑话，事已至此，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那对母女，终是白白丢了性命。”
“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没有谁生下来便是坏人，只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那对母女虽死，却无憾，因为她们用自己命，换了恩公的命，对她们来说，足矣。”
......
纳兰嫣一脸生无可恋，闷声道：“李姐姐怎么这么傻，女子的脸怎可说毁就毁，那和尚直到最后也没说要和在一起，不过，就算他说了，又有什么意义，他连那个能力都没有，难道要李姐姐一辈子受人耻笑不成，不在一起也好，免得李姐姐悔不当初，还不如嫁给那个秦世文，人家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都说博学多闻，是一大才子，家世又好，若我是李姐姐，肯定选择秦世文，谁让李姐姐心里只有归一，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我只希望李姐姐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能不能治好李姐姐的脸。”
潇湘的观点则和纳兰嫣不同：“秦公子是不错，可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归一的过往虽然不怎么光彩，可我觉得，那绝非他的本意，只可惜他身上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