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浴凰素来喜静,安王妃原本安排了许多伺候的婢女,可都被凤浴凰一一回绝了,剩的几个人除了萍儿外,她都信不过,便让她们都去外院做粗活,只有萍儿能近身伺候,阿邪用了一套极为鬼魅的步法,几步就到了院子,他把凤浴凰放到床榻上,又拿出一粒丹药给她服下。
“还不肯露面么,我已在此恭候许久,段少主。”阿邪话音刚落,段流年便手持一杯酒香浓郁的桃花酿从房顶落下来。
段流年边喝边道:“阿邪,窑子,亲世,告发,炎宗宗主的算盘果真非同凡响了,什么时候连你也喜欢插手后宫女子的争斗了,说吧,为何要帮她?”
阿邪给凤浴凰盖好被子,这才正视段流年:“亲世,告发,单凭这两件事足矣证明我是在害她,何谈帮这一字,段少主怕是人心算计多了,如此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是啊,表面上看,是在害她,利用挽月郡主制造混乱,安王府与晋王府面和心不和,晋王妃爱子心切,安王又想一箭双雕,若是乱起来,以她的手段,只要解决了挽月郡主的亲事,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她,至于告发,本来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让人撺掇梅妃,毕竟让那皇帝知道此事未尝不是件好事,炎宗宗主倒是干脆利落,招呼都不打一声便下手了。”
“段少主所言有理,或许吧,我不过是想知道,令段少主和七皇子为之付出的女子有何独特之处,原来,她很我们一样,只是段少主,情这一字害人不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段少主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又有蓉蓉姑娘在旁,现如今又多了个四公主,两边都放不下,我是真心替段少主苦恼,到底该选谁呢,啊?”
阿邪说完,便发出诡异的笑声。
段流年依旧面不改色,心中却是风起云涌,他永远不会忘记白幽之境下,少辰惨死的模样:“君无邪,白幽之境的事,我会向你讨回来,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那一次,足够了,我只问你一句,少娢在哪儿……”
“花少娢么,我以为时隔多年,段少主都要淡忘了,只可惜,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说起花少辰,他也算个值得我刮目相看的对手,可惜所爱非人,为了一个苏娉婷倾尽所有,哪怕把命留在白幽之境,也从不后悔,谁叫他偏偏爱上一个炎宗女子,依段少主的聪明才智,定不会同他一般自断后路,我说的对吗?”
“为何要在苏娉婷身上下蛊,她是你们炎宗的人,为了你,她不惜断送一个为她倾尽所有之人的性命,而你,对她却如此狠心,连半分怜悯都不曾给她。”许是孤独太久,那段冰封的往事成了段流年最大的心病,白幽之境,花少辰,苏娉婷,齐湛,当年的人,只剩他一个了,但他只能逼迫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漠,因为,义母需要他变成满手血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