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心思？凤棠樾，别自作聪明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除了有点利用价值外，你是死是活，与我毫无干系，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在乎一个人，因为我只在乎自己，倘若有一天我们被人追杀，我一定会把你推出去，听了这些，你还要与我这等心如蛇蝎的人为伍吗？”凤浴凰咬紧下唇，淡淡的腥甜弥漫在口中。
“我从来没说我是好人，心如蛇蝎算什么，当你亲眼看到血流成河而无动于衷时，再说自己铁石心肠也不迟，你见不得潇湘受受委屈，也见不得她伤心难过，正因如此，你并非冷心之人，你跟我不同，当初在齐国做质子时，为了更好的活着，我不惜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杀死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侍卫。
还有一次，那个最小的皇子让我给他当马骑，我没有反驳的资格，只有跪下来，匍匐向前，没过几天，他就死了，我亲手杀死了他，四皇姐，你若能杀了墨玉，亲手扼杀一条生命，我保证离你远远的，你下得了手吗？”
凤棠樾的语气十分笃定，他是不知凤浴凰受了什么刺激，可他绝不会因此而远离她，至少不是现在。
凤浴凰背过身：“我不会对墨玉下手，可我会对你下手，我说过，你的死活与我而言不重要，你的性命，我根本不会在意，认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吗，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我们从此一笔勾销，互不干涉。”
“你欠我的多了，一笔勾销，不可能，你想要我的命，我就站在这里，随时恭候。”
“好，今日，你的命是我的。”
凤浴凰话音刚落，便拿起桌上的长剑，直直刺向凤棠樾的胸口。
“唔。”凤棠樾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却丝毫不肯退让，血液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深红色的袍子仿佛染上了一朵诡异的花。
凤浴凰咬着牙，毫不犹豫的拔出沾上鲜血的长剑，她的手在颤抖，这就是，刺伤别人的感觉吗：“明明可以躲开，明明可以不用受伤，为何还要受着，就这么想我取你性命？”
凤棠樾释然的笑笑：“可以这样理解，你捅了我一刀，又欠我一次，这下无法一笔勾销了。”
凤浴凰把剑扔到地上：“就为这个？凤棠樾，你这个笨蛋，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矛盾的人，不是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哪怕牺牲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就为这个，我是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才让你捅上一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下狠手，很幸运，我赌对了，你看伤口，不过出了一点血而已，与我过去受的伤想必，根本算不了什么，别害怕。”凤棠樾的脸色逐渐苍白，笑容却不曾改变。
“我为什么要害怕，受伤的人是你不是我，最好你立刻血竭而亡，日后就不会有人惹我心烦了。”
“呵，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都是嘴硬的人呐，咳咳。”凤棠樾说着，便咳嗽起来。
凤浴凰正欲给他处理伤口，齐湛便急忙冲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胸口血流不止，脸色惨白的凤棠樾，又瞧了瞧一旁的凤浴凰，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主人！四公主，你为何要刺伤主人，你知不知道，主人为了你，不惜……”